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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的沉默后,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摸起了自己的脖子。
这画面只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即使花木兰的语气如此平淡。
“所以,什么时候都不要侥幸,不要想着能用假死逃过一劫。我那位火伴到现在都没办法得到‘战死’的待遇。他的父母若知道孩子是怎么死的,该有多么难过,他的兄长若是知道他的弟弟为何而死,又会不会自责……”
“他确实懦弱无能,而且脑子也不聪明,但无论如何,他还是来了黑山大营,能来的,便都不是懦夫。我让你们珍惜生命,并不是希望你们做个逃兵,而是思考什么时候才该去死。”
花木兰知道这里有许多人可能会对她的话不以为然,还有更多的人在各营高强度的操练后累的忘了她曾说过什么……
但她更清楚的知道,自己这样的人几百年也未必出一个,更多的却是莫怀尔、阿单志奇的小卒子。
静悄悄的来了,静悄悄的死了,在这个尘世没有留下多少痕迹。
有些人天生就不擅长杀戮,有些人懦弱到见到首级就会瑟瑟发抖……
比如说,她那胆小的幼弟。
每到听到各营悲苦的时候,她就无比庆幸是自己来了。然后生出极强烈的愿望——在她有生之年能彻底的大败柔然。
这样,她那比莫怀尔好不到哪里去的弟弟,也许不用和他一般的拼尽全力后带着无尽的恐惧而死。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死亡也朝夕可至。
能活下来,便不要死吧。
“可若真到了避无可避……”
花木兰的脸色又一次严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