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邝面上闪过一抹不喜,叱道,“天塌了,还是地陷了?慌成这样!”
紫袍中年连忙拜倒请罪,颤声道,“刚刚传来消息,左宫伯身死。”
慕邝如弹簧人一样,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后脊梁上的汗毛尽数乍起,嘴皮子急速抖动着。
“司伯,司伯……”
紫袍中年轻声呼唤,慕邝充耳不闻,整个人好似被冰封了一般。
紫袍中年不敢再喊,黑面青年也不敢动作,足足过了近半盏茶的时间,慕邝才解封,急声道,“怎么死的,刘清平呢,他哪里去了?”
紫袍中年道,“不知,听说已经失去消息快五天了,神主大人有事相商,却联系不上,后来还是去司命堂点验了命魂牌,才知道已经身故了。同时没有消息的便有刘清平,比照左宫伯的情况,当能推测刘清平也是凶多吉少。”
“狠,好狠,东判府是出了妖孽了……”
慕邝握紧了拳头,喃喃说道。
旁人不知是谁干的,他却知道,尽管他没有证据。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许易到底哪里来的这偌大神通。
紫袍中年和黑面青年不敢打断慕邝,等候良久,待慕邝情绪平稳,黑面青年道,“敢问司伯,安陆城隍府那边动作如此之大,当然少不得委派一位主事之人,不知司伯认为谁能胜任。”
“撤回,全部撤回,埋下的钉子全部挖出来。”慕邝疾言厉色地吼道。
黑面青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了埋钉子,司伯动用的能量不小,自己费的努力更不小,前一刻,司伯才表扬自己,做得不错,这才过了多会儿,怎么就判若两人了呢。
“听不见么?还要我说几遍?”慕邝气急败坏吼道。
黑面青年急急领命,慕邝大手一挥,直接将黑面青年和紫袍中年掀进了空中才荡开的烟波中。
怔怔半晌,慕邝低声语道,“不是我不忠于职守,只是……我也想活着啊。”
他决定亲自去安陆城隍府一行,不为别的,只为释放善意。
此刻,他心中尽是惶恐和无奈。他自问和许易没有私仇,针对许易,也不过是想揭开幕后真相。现在问题发展到了,谁和这家伙作对,谁就得死,不,是消失的份上了。
他再忠于职守,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冒险啊。当然,他可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向神主反应,但全部是他的臆测,一丁点证据都没抓住,是决然不可能掀翻一个正印城隍的。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活着。
对慕邝的到来,许易心中是充满诧异的,待慕邝明里暗里释放着扑面而来的热情时,他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事实上,他还真没丧心病狂到谁和自己不和,就干掉谁的地步。
弄掉刘文远叔侄,乃是迫不得已,但许易从来没想过从肉体上毁灭掉慕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