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铭一看是郑璐瑶,小声回答道:“他说,要进去汇报一下,估计要听他领导的意见。”
“还汇报什么啊,有其子必有其父,看见那样的人,吃饭都没胃口,要他来干什么?我去找韩福生。”
郑璐瑶着实被苏阳气得不轻。
朱一铭连忙一把抓住了她,劝道:“他毕竟是恒阳的县长,等你表哥来了,听听韩大校是什么意思。”
看见朱一铭一脸紧张的样子,郑璐瑶说:“好吧,你放手啊,这么多人,被我表哥看见,他又要乱说了。”
朱一铭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正紧紧地抓住了郑璐瑶的玉臂,连忙松开手,说:“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光说句对不起就行了啊!”
郑璐瑶刁难道。
朱一铭心想,就抓了一下手臂,我都道了歉,还要怎样呢?
“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了,就罚你下午陪我逛街吧!”
郑璐瑶借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可,可我下午还要上班呀!”
朱一铭连忙说。
“你不会告诉你们那狗屁县长,就说表哥正忙着,要等下午才有时间,这样你不就可以不用去上班了。”
朱一铭是彻底地被她打败了,居然连请假的借口都帮自己想好了。这时,程远航正好走了出来,朱一铭连忙迎上去问怎么样。程远航说:“我请示过了,我们老大说了他要过来,就让他来吧,看他能唱出什么戏来。”
听了这话,朱一铭心里的一块石头才落了地,刚准备和程远航借手机打电话给苏运杰,猛地看见两道寒光直射过来,才想起郑璐瑶刚才的话,只好作罢。朱一铭本来准备告辞离开了,话刚出口,郑璐瑶的脸就拉下了老长,程远航也真心挽留,也就只好作罢了。郑璐瑶的脸上顿时阴转晴了,拉着朱一铭上楼去参观新房了。
中午的时候,按照泯州的风俗,新郎和新娘都去女家吃午饭,男家这边也就比较随意了。吃饭的时候,再次看见了韩福生大校,身边仍跟着昨天的那两个上校,也许是受了昨天的影响,朱一铭直觉一股气势压得人抬不起头来。
郑璐瑶走上前去,问候了一声,并为朱一铭作了介绍,韩福生这才看出眼前的这年青人,就是昨天在茶馆里挨揍的落魄小子。这可得归功于昨天红梅酒家的冰块,今天朱一铭脸上的伤势已经不明显了。韩福生邀请朱一铭和他们坐在一桌,郑璐瑶连忙拉着朱一铭走开,坐在了别的桌上。
朱一铭觉得郑璐瑶和韩福生在一起的时候,并不像他表哥程远航那样拘束,反而隐隐地韩福生还有点巴结她的意思,真让人看不明白。
吃完午饭以后,郑璐瑶就缠着朱一铭带她去泯州逛逛,朱一铭见对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只得点头同意。接过郑璐瑶的电话,拨打了苏运杰的电话,当得知朱一铭还要请半天假的时候,苏运杰当即就答应了,只是一个劲地关照朱一铭好好和程远航说一说。朱一铭当即爽快地答应了,由于心里已经有底了,告诉他应该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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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登门谢罪
郑璐瑶见朱一铭打完了电话,得意地望了朱一铭一眼,意思是我说得不错吧,这时候请假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两人上了车以后,郑璐瑶负责开车,朱一铭则负责充当兼职向导。你别说郑璐瑶的驾驶技术还真是不赖,那辆军用吉普在车流里穿来穿去,朱一铭开始还有点担心,后来见对方操纵自如,也就放下心来,专心负责导航了。
从两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聊天中,朱一铭知道了,郑璐瑶的妈妈也是恒阳人,她则从小在安皖省的肥城市长大,父母都是军人。朱一铭这时才明白过来,来的时候,她说十七岁时,就在院子里练习开车是什么意思了,原来人家指的是军队大院,而不是家庭院落。郑璐瑶还说,他表哥一家其实也都住在肥城,她姨夫、姨母都在肥城做房地产,不过这次表哥结婚,老人们要求,一定要到老家恒阳来办。朱一铭想,难怪县委县府里没有一个人知道,恒阳居然有一个猎鹰突击队里的中校。
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在两人的闲聊中,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当朱一铭说已经到泯州的时候,郑璐瑶还抱怨怎么一会就到了啊。下车以后,朱一铭问:“你想到哪儿去逛?是去逛商场,还是去逛景点?”
“我听说泯州不是有个仙女湖吗?好像还是国家4a级旅游景点,就去那看看吧!”
郑璐瑶说。
朱一铭回答道:“好,不过你得先把车停在这,我也不知道仙女湖具体的该怎么走,我们打个车去吧?”
“好,正合我意,在这大街上开这么个大家伙,还真是不爽。”
两人打了辆车,十多分钟以后,就到了仙女湖。仙女湖本身并不大,加上周边的小景点,以及还未完全开发的灌木树丛,占地有一百多亩。一般游玩,也就沿着湖绕一圈,看看周边的景点,什么大小皇桥,传说乾隆皇帝下江南的时候,亲自命的名,提的字;还有盐塔,据说当年的泯州知府为了讨好乾隆,仿造燕京北海里面的白塔,用盐堆出了一座同样大小的塔;最有名的就是横跨在仙女湖上的五孔桥了,桥有五孔,孔孔相同,内可行船,真是匠心独运,独一无二。
此时,朱一铭和郑璐瑶正在湖上泛舟,虽说已经是十月份了,但泯州的天气还是可以用炎热来形容。两人踩了一阵小游船,头上都出汗了,于是就让船行到树荫下,朱一铭还特意上岸买来了两瓶可乐,两人边喝边聊,很是惬意。
郑璐瑶喝了一口可乐,问朱一铭:“你工作三个多月了,感觉怎么样?”
“还好吧,谈不上什么感觉,和我期待中的工作状态还是有很大的出入。”
朱一铭闷闷不乐地说。
“怎么了?”
郑璐瑶一副很是关心的样子。
朱一铭就把自己这段时间在工作中的遭遇以及如何学做花木生意的事情,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啊,想不到,你还蛮厉害的啊,自己做生意还能挣那么多钱,下次再有生意记得叫上我啊!”
郑璐瑶一脸崇拜的样子,“不过,你们那县长还真是坏,为这点事情居然准备开除你的公职,那这次的事情你为什么还为他出力呢?我回去以后,就让韩叔关他儿子个一年半载的。还有,你们那副书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利用你,去攻击别人,太过分了!”
郑璐瑶很是为朱一铭抱不平。
“别,别,你回去可千万不能和韩大校的这样说。”
朱一铭一脸紧张,“要是真那样的话,苏县长还不知会怎么对付我呢。”
“好,那我就给你个面子,不和他计较了,不过,要想把他儿子放出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一定要帮你出出气。”
郑璐瑶恨恨地说。
朱一铭听了她的话,很是感动,不过心里却在想,苏阳放不放可不是你说了算,难道韩福生会听你这个黄毛丫头的?不过嘴里说出来的却是另外一番话:“真是谢谢你了,不过也别太为难他。”
“知道了,放心,咱们谁跟谁啊,用不着客气。”
郑璐瑶的话中还真有几分军人的豪爽之气。
朱一铭听后,心里一阵yy,貌似我们之间也不是很熟,也不过才见过几次面而已。郑璐瑶要知道他此时的想法,恐怕直接会把手上可乐瓶对着他砸过去了。两人划完船上来,又逛了一阵,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朱一铭就提议回去了,郑璐瑶也无意见。
打车到了大吉普那儿,启动之气,朱一铭拿郑璐瑶的手机打通了苏运杰的大哥大,告诉他已经谈妥了,晚上让他直接过来,自己大约六点钟的时候,会在五里村的路口迎接他。苏运杰很是开心,在电话里一脸说了几声小朱不错。苏运杰也是真的没办法了,今天上午他亲自去了趟泯州军分区。去之前,还特意请王吉庆打了个电话给泯州军分区政委纪文河。纪文河的面,他倒是见着了,对方也很是客气,但他一切入正题,表示想要见自己的儿子苏阳一面的时候,纪文河就明确地拒绝了。他告诉苏运杰不是自己不帮这个忙,实在是无能为力,韩福生下的命令,别说自己,就算是淮江军区司令也坐不了主。苏运杰只好退而求其次,让对方照顾自己儿子一点,纪文河听了这话倒是没有为难,拍着胸脯说,这事包在他身上。苏运杰心想,人家能这么说,还是冲着王吉庆的面子,如果自己直接去的话,恐怕连纪文河的面能不能见着,还两说呢。
从泯州回来以后,苏运杰是彻底地泄气了,只能把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朱一铭身上。从中午开始就一直守在电话机旁边,连午饭都是秘书胡长海打上来的,他只吃了两口,就放在一边了。现在终于等到朱一铭的电话了,并且得知对方同意自己过去,那就说明这件事情还有转机,否则的话,对方肯定不会特意见自己的。得到确定的消息以后,苏运杰反而平静了下来,他想光凭自己过去可能分量不够,一定要想方设法把陈大成也得圈去,毕竟恒阳县的党政一把手一起出席,那这婚礼起码得提高一个档次,还有就是该送点什么礼物,这礼物不能太重,重了怕对方不肯接受,当然也不能太轻,轻了就无法显出自己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