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希迩没好气的把咬了一口的一块小点心塞到他嘴里,“不听就算了!”
鬼川冥河从喉咙里嗯了一声,喉结滚动,点心吞了下去,继而从后面把他抱在怀里,细细的亲吻他的鬓角和带着赤红耳钉的耳朵。
希迩本来还有些气恼,但不一会就沉浸在他宠爱的眼神和温柔的举动里,然而鬼川冥河的一句话,又让他差一点一拳抡过去。
“鹿仁是谁?”
“……走开!我要睡觉!!”
“刚吃饱,睡觉会不舒服。”说着摸了摸他柔软的小肚皮,轻轻在他耳边呵气,“抱你去消消食,好不好?”
“不要。”希迩半眯着眼睛,全身没骨头一般靠在他的怀里,暗红的天鹅绒遮挡住一半的窗户,但即便如此,巨大的窗户中还是能看到外面夜空上的巨大月盘。
希迩像只餍足的小动物一样咕唧了几声,最后道:“希迩累了……”
“那就睡吧。”
男人温热的手在少年的肚子上轻柔的按揉着,希迩本就只吃了几块小点心,此时被揉的舒服又惬意,就这么哼唧了几声睡了。
鬼川冥河到第二天才想起希迩口中的鹿仁是谁,那个被玖夜差点咬碎了肩膀的猖狂的少年,在知道希迩的身份后朝着他大吼大叫,愚蠢的让人想让人捏碎他的脑袋。
那个少年在他面前试图想要接近他的那一幕,鬼川冥河也是有印象的。不过,这样一个完全不被他放在眼里的人,哪怕是动动手指杀了他都没有什么感觉。
不过希迩显然不那么认为,他觉得鹿仁会出现在这里,甚至只是在帝都的某个地方,就是对雷昂,以及对整个将军府的一个很大的威胁,他亲眼见过那个少年撕心裂肺的朝他吼出自己的仇恨,那个如同冰刀一样锐利、凶狠的眼神,仿佛针刺一样仇恨的锋芒给希迩带来从未有过的震撼力。
他一点也不怀疑,如果当时面对的是雷昂而不是他自己的话,那么鹿仁也不会有丝毫的顾忌,说不定还会比当时更加激动。
其实,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帝都,又有什么目的,在弗朗郡的时候又是不是早知道他的身份才接近他,这些对希迩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他绝对不能让那个人接近他的父亲,如果无法将他错误的观念打破的话,那就只能……
“把他从帝都里扔出去?”
“或者干脆让海魄把他给吃掉吧……”
“可是海魄从来不吃奇怪的东西啊……”
“……嗯!要不还是给玖夜磨牙好了。”
面对着这样一个用可爱的表情说着诡异的话的主人,玖夜只能默默的注视着他,表示自己十分赞同他的意见。
希迩托着下巴,怅然的叹了口气,他的脸上也不再无忧无虑,至少玖夜都能从他的眼眸深处看到那一抹浓浓的担忧来。
鬼川冥河看着他忧虑的神情,突然有些后悔当时没有直接杀了那个人。
不过现在显然也不是太晚。
“让修伊去杀了他吧。”说这句话时,他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在说让玖夜再去买一只烤鸭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