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澄铎的声音低下来,难受地皱下眉头。床沿的信落到地上,他弯着腰擦她的眼泪。
时典摇了摇头,手忙脚乱地把眼角的泪抹掉,垂着头大口地呼吸着。
想哭不敢哭出来。
他的解释让她的心愈发地难受。
叶澄铎红着眼望着她,双手扶在空中,嗓子喑哑,用啼着血的声音问道:“典典,你还让我抱吗?”
时典捂着眼睛,重重地垂了两下头。
叶澄铎小心翼翼地把她放进怀抱里,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刻拥抱到她,是如此地命悬一线。
“对不起,”他咬着牙说,“不会再有别的人了。你相信我。你别不要我。”
话一说完,他紧紧地把她搂在胸前,把玉匠搂着一件呕心沥血的玉器,美丽易碎。重要的是,匠人看为至宝。
“我会害怕,铎铎。”时典埋在他的胸前,刚哭过的声音显得沙哑而低沉,“我相信你,可我一点也不自信。我没得比人家好的,唯一好过她们的,就是我认为,你喜欢我。这是我的王牌。可如果你不喜欢我,我一张牌都没有了。我只有这张牌。”
“我喜欢你。”叶澄铎俯下身去,固执地把她的脸抬起来,好像要望着她的眼睛,确认了,他的心才能安静下来,“我喜欢你。我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人。像那种千年老树扎根到土壤里,深埋在地底下了,怎么都拔不起来了。”
“那你是千年老树吗?”时典深吸口气问。
叶澄铎抬手,接住挂在她眼角的泪珠,轻轻地:“嗯。”
“那我是土壤吗?”
“你是我的土壤。”
“你在我这儿吸收的养分够不够?”
“够。”
“可大树长大还需要阳光和雨露。”
“土壤也需要阳光和雨露。”叶澄铎说,仿佛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那是我们都需要的东西,不是我自己一个人。”
“铎铎我爱你。”时典搂住他的肩膀,深深地吻了吻,“我希望我们的时间能历经沧桑,最好像世纪老人那样。”
“会的。”
“我舍友和她男朋友异地,开学没几天就分手了。她很难过,我看到她难过的时候,也会想到我们。我好心疼她。她的那些苦衷我都知道,可我唯一不懂的,就是被冷暴力的感受。我想,大概就是你回我消息回得慢的时候。”
“冷暴力……”
“很残酷是不是?”
“嗯。”
“后来她就提分手了。”
“实施冷暴力的一方,通常都是想分手但不想说的一方。就等着被冷暴力的一方提出分手。”
“所以铎铎,你不可以冷我。”时典仰起脸说,“你要是不想理我了,就直接告诉我,但不可以无缘无故地不和我联系。我会很难过的。”
“我不会。”
“我也不会。”
“你不能。”叶澄铎抚着她的眼角说,“特别是‘晚安’,你不能不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