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衣冠禽兽。”
“你说的?”
“我说的。”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不后悔?”
“不后悔。”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
下一秒,他便搂紧她的腰埋头吻了上去,把她纤瘦的腰身挤在逼仄的角落里。
一股无形的烈焰从身体某处燃起,刺激着他更深地埋下头去,蛮横不知疲倦地索取。
低吟喘息、唇齿相触、舌尖缠绕的声音似乎都轻而可闻,试衣间外传来顾客说话的响声,她仰着脖子气若游丝地哼了一声,睁开眼睛慢慢往外瞧,左右手却被他完全地禁锢在身后。
她像只被缚住了手和脚的鸟儿,只能抬起胸膛挺直腰杆,以不服输的姿态歌吟。全身上下都像被春日照过的冰雪一般,冻了严冬三月,终于融化成了一滩清澈的雪水。
她仰起头望向商场天花板炫目的灯光,眼睛微微眯起,摇颤不定逐渐模糊的光芒在她的眼中慢慢地阖于黑暗。
黑暗中仿佛能够听见,冲撞在两人身体之间的情感,一次次漫过绵长的堤坝的怒吼。海浪漫起又后退,潮水上涨又降落,在进与退之间徘徊,在激情和理智之间抉择。
他在她唇上厮磨,舌尖相抵缠磨推让,恰如衣冠禽兽,领子开了,头发乱了。
喘息声羞耻地压抑着,泛起的酡红像胭脂打在脸上,划了一道意外的色彩在锁骨上,一时之间只剩下温柔的拥抱和叹息。
叶澄铎摸着她的脸颊,将她的头发和衣领整理好,嘴角噙着笑意,却是深情夹杂着亏欠:“对不起。”
“亲完了你才说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呀?”
“我真成衣冠禽兽了。”
时典掐了掐他的脸,小声温柔地说:“不是衣冠禽兽。”
“嗯。”
“是傻瓜。”
他握住她的手,低下头去吻了吻,嘴唇翕动着,沉着声音道:“我妈知道我要来找你,还警告我,不许越雷池半步。”
“阿姨怎么这么说哩?”时典脸上的羞红没有褪去,反而越发地滚烫,“我以后见到她都不好意思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感觉在她面前还是高中生的样子,却做了……舌吻这样的事。”
叶澄铎又一次被她说得羞愧难当。
他抵着她的额头轻声笑了起来,十指交缠着握牢握死,从脖子到耳根都烫得像被文火烤过:“你这么一说,我也不好意思了。以后……就更不好意思了。”
* *
两人畏首畏尾地躲在门后听动静,一直等到外面悄无声息,连服务员高跟鞋跟踩在地上“咚咚”的声音都远去之后,才做贼心虚地拉开门窜出来。
时典捂着肚子笑得蹲到了地上,叶澄铎摸了摸额头,半是好笑半是好气地看着她:“现在去哪儿?”
“买衣服去。”
“买什么衣服?”
“宝宝的衣服!”
婴儿专区的婴儿装格外地抓眼,每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衣裳都让人心头一跃,不由得产生一股怜惜与疼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