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渚清思来想去,听到时典又难受地哼了两声,便也顾不得其他,果断地给任岩打了电话。
任岩接到电话后急匆匆地从宿舍出来,舍友被他闹醒,半眯着眼睛骂道:“卧槽你脑子被门夹了放假这么早起……”
任岩来不得和他道歉,径直奔到女生宿舍楼。
时典被周渚清唤醒,昏昏沉沉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周渚清一面说着“带你去看病”一面搀着她走到门口。用大衣把她裹得严严实实之后,她又嘱托任岩:“路上小心,别让她着凉了。”
然而,天气预报着台风逼近,这句“别让她着凉了”摆明了是在为难人。
即便如此,任岩还是应了下来。
就这样,时典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被送去校医院,任岩看着她脸蛋红扑扑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你就像昨晚那样钻到雨衣里,别被雨淋到了。”
“好。”
时典有气无力地应着,慢吞吞地掀起雨衣钻了进去。此时的她软弱得像个被抽掉筋骨的人一般,没有一丝力量,额头也不由自主地抵住他的后背。
任岩心底一软,握住把手的双手却紧了又紧。
到了校医院,时典一下子从后座跌下来,踉踉跄跄地站住后,傻里傻气地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任岩试探地伸出手去扶她。
走了几步路后,她勉强可以自己走了,他便放开她,只是双手还做着随时扶她的准备。
医生诊断之后开了些药,又拿来几瓶吊瓶。
时典怕打针,又想到叶澄铎今天下午就到f市了,生怕打点滴会耽搁时间,于是问道:“能不能不打?”
“你发烧39度,打点滴会快一点。”
“可打点滴对身体不好……”时典没说两声,冲着拳窝咳嗽起来。
“打吧,明天就不一定有医生值班了,要是到明天还没好,岂不是很麻烦?”
“你要不听医生的吧。”任岩劝她,转而问道,“医生,那要打几瓶?”
“四瓶。”
四瓶点滴从八点多打到十二点多。
时典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瞧,当天花板上的黑影逐渐扩大,以至于像无边黑夜笼罩而来时,她又一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将近中午时分,周渚清打电话过来,任岩安慰她:“没事,正在打点滴。”
“那我带饭去给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