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松苑急忙坐到她们面前,合起掌来惭愧地说:“我忘记跟你们说了!对不起!”
“没事啦,反正外面冷,在这儿多待会儿,暖和!”
“我们去食堂买点东西吧。”时典揉揉鼻子说,“我又饿又冷。”
“好,我想去泡杯奶茶。”
“那走吧。”
教室的门一打开,寒风便劈头盖脸地袭来。
三个人佝偻着身子簇拥着前行,踩在月光轻抚的浅绿色瓷砖上,仿佛雪夜里的赶路人。
食堂是冬日里的温室,包子味奶茶香,最少不了的就是一杯杯热气腾腾的关东煮。
邓诗苑和谭松苑买了两大杯关东煮,付完钱后加了点辣,时典站在一旁,又羡慕又嘴馋:“只能闻不能吃的感觉好惨哦。”
“等你喉咙好了就可以吃了。”
“我可不可以吃点不辣的?”
“这你就要问叶澄铎了。”谭松苑喝了口热汤,暖得鼻尖一红,全身的经脉都疏通了,“我觉得没问题,但他不是不让你吃吗?”
“嗯,下午还威胁我,让我不要吃了,说我就是吃这个把喉咙吃坏的。”时典干咳两声,把馒头握紧在掌心里,垂着头可怜兮兮。
邓诗苑见了,有些于心不忍,竹签插了一颗丸子举到她面前:“吃一个。”
“我想喝汤。要不我去买碗扁肉吧。”时典眼前一亮,见谭松苑点了点头,于是抱着课本迫不及地跑过去。
面食摊位前聚集着许多人,厨房里却只有大叔一人在忙碌。
时典拨开人群挤到桌前,用沙哑的声音说了一句:“叔叔,我要一碗扁肉。”
“扁肉没有啦!”大叔站在煤气灶前喊。
“没啦?”
“我明天再多买点回来,今天冷,人太多了!”
“好吧。”
大叔从厨房里端出来两碗扁肉,清淡的汤面上浮着几颗绿色的葱花,他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笑呵呵地说:“明天再来,感冒啦?”
“嗯,那我明天再来。”
“好,明天给你留一碗。”
时典走出拥挤的人群,原本只是肠胃里的空虚,在这也不能吃那也没得吃的情况下逐渐演变成心灵上的饥馑。
她浓着鼻音叹了口气,而任岩就在这时候从餐桌边站起来,看到她愁眉苦脸的,于是拦住她:“你怎么啦?”
“没事。”
“怎么空着手?”
“想买扁肉,但是没有了。”
“你等等。”
时典困惑地看着他,只见他挤到人群里没一会儿,便拎着一份打包好的扁肉走出来。
他把扁肉递到她手上,温度透过盒子传递到掌心,时典猛地缩回手去,摇摇头说:“不行,你吃吧,我去泡杯牛奶就得了。”
“没事啊,反正我点了两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