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别太忧愁,反正周六才回家,你周五再想也不迟。”
“我知道。”
“而且哦,”时典突然说,“你太忧愁的话,陈泽勋又要问我你怎么了。”
谭松苑一愣,讪讪地笑起来:“他怎么不自己问我?”
“谁知道哩,估计是……心里有鬼!”
* *
翌日清晨。
碧峰楼前,榕树底下,枝条垂落,叶子落了一地。
早晨七点钟的太阳洋洋暖暖洒了一地,地面上片片光影,随风摇曳。
远处停车场上,轿车的玻璃窗泛着光芒,耀眼的光线射入眼睛,一瞬间晃得人头晕目眩。
时典昨晚没睡好,这会儿正耷拉着脑袋,跟扫把下的落叶大眼瞪小眼。
早读课的正式铃声在头上敲响,碧峰楼二楼的窗户“嚯”地打开,撒了一网灰尘下来。
“哇,真脏!”邓诗苑嫌弃地拍拍头发,迅速躲到一旁去。
时典抬起头,朝榕树底下退了一步,枝条在眼前晃动,她伸手拨开。
碧峰楼老旧的玻璃门窗泛着幽深的蓝光,干净的窗户能够照见从校门口进来的人。
此时正是上学的高峰期,学生来来往往,期间时不时有一两辆车驶入。
在玻璃窗上看到叶澄铎和他身边的女孩时,时典不由得一怔。
粗壮的榕树枝干把她遮挡得严严实实,以至于此时的她就像躲在暗处窥探的人。
他们从碧峰楼前经过时,叶澄铎停下来和庞三材打了招呼,又环顾四周一圈。
时典鬼使神差地躲到他视线的盲区里,躲在大树后面假装在认真扫地。
庞三材疑惑地嘀咕一句,摸摸头脑:“哎,奇怪,她刚刚还在这儿的……”
叶澄铎眨了眨眼,犹疑了一会儿说道:“我先进去了。”
“哦,再见。”
时典自告奋勇要去倒垃圾,邓诗苑陪她一起。
邓诗苑原先是七班的,现在和时典是隔壁床,也就是那个贴满卡通图纸行李箱的主人。
高一年在食堂偶遇过,故而相见的第一眼便有些熟悉。
班主任把她和时典安排成同桌,还故弄玄虚道:“我看你俩很搭就坐一起了。”
究竟哪里搭,当事人倒没看出几分。
倒完垃圾后去卫生间洗手,早读课即将结束,广播里正在播放英语听力。
邓诗苑无奈地说:“回去又要自己听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