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封什么颜色的?”时典拍了拍谭松苑的肩膀,语调急促。
“灰色的。”
“是不是印着一只老鹰?”
“是!”
“快去,她要出门了!”
时典越过程飏一把将门推开,喊住即将出门的何立凌,往前走了两步。
何立凌在门口停住脚步,顿了一秒钟后转过身来,不解地笑笑:“怎么啦?”
“可以让我看看你的书吗?”时典问,“就那本物理书,仇安说他送了你一张书签,你就夹在那本书里。”
“哦,仇安的书签,真的很好看。但我不是夹在这本书里。”
“看看嘛,我刚刚都看到你夹了个东西进去了。”
俞玥扯了一下时典的手,时典轻轻拍了拍,接着拿起自己桌上的书“哗哗啦啦”抖了几下:“就一本书而已,看一下怕什么呀?”
“谁怕了,早就听说你爱开玩笑,原来是真的。”
“你这话说得真见外,”时典冷冷地说,“你听谁说的?”
何立凌也不笑了,手握在门把手上,一字一顿道:“对不起,我要出门了。”
这时,谭松苑向前跨了几步,挡住何立凌的去路,平心静气地说:“你给我看看,如果里面什么也没有,我向你道歉。”
“原来你们怀疑是我拿的。”何立凌瞪大眼睛,回头看了时典一眼,“你是不是被余雅然迷了心窍了?”
宿舍的人都陆陆续续地从床上下来,谭松苑一把将何立凌推进宿舍,程飏跑上前将门关上。
“不是要对你做什么,”谭松苑说,“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不管是我错了还是你错了。现在,请你把书展开。”
“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何立凌突然笑起来,“你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们宿舍有内讧,还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你妈妈是个坐牢的杀人犯?”
话音一落,宿舍骤然炸开。
谭松苑扬起右手一个巴掌抡过去,身后的时典和艾琳眼疾手快地扑上前去把她死死抱住。其他人则把何立凌生拉硬扯拽到一旁,夺下她手中的书。
一封信就这样飘到了地上。
俞玥捡起来递给谭松苑,谭松苑气得颤抖着接过那封信,看着何立凌恐惧的眼神,噙着泪坚定而决绝地说:“第一,我妈妈不是杀人犯,她是最好的妈妈;第二,从此以后,我们不讲话,不来往。”
程飏狠狠地甩开何立凌的胳膊,气得肩膀直发颤。
女孩们好不容易从这阵惊吓中缓过神来,回到各自的床铺,在何立凌摔门而去后的沉寂中心有余悸。
* *
午休起来洗漱完结伴去上课,谭松苑依旧沉默不语。
她不想说话,大家就陪着她不说话。
然而,从宿舍到教学楼,看到因为自己气氛沉闷,也因为自己大家都苦着张脸,谭松苑心里有愧,扯起嘴角笑了下:“你们别这样。”
“那你开心点,”艾琳说,“你开心我们也开心。”
“嗯。”
谭松苑一不开心,陈泽勋立马就能察觉得到。
打她进教室的一瞬间,他就能看到她笑得有多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