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的气息随之消失,在其身上留的联系断得一干二净。
果然他一离开就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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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球面前景物有些模糊,还晃来晃去,他揉揉眼努力看清,发现自己陷在一部西洋棋棋盘里,站的正是自己下的那个位置。
他面前有一团黑雾,两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他们的长相和造型很诡异,手中扶着比人还高的法杖,眼睛是湛蓝色的,鹰钩鼻,皮肤很白,跟路西菲尔的风格有点像?
身上穿的太少,他突然不寒而栗,很想念自己的毛外套。
他们面前跪着年轻的一男一女,正向他们报告:“我们已经按照你们的指示带人来了,现在可以把孩子还给我们了吗?”
球球惊讶地将视线转移到他们身上,应该是刚才那对天鹅情侣。
原来他们已经有孩子了,他们领证了吗?
“当然。”一个老人笑着手中出现一颗天鹅蛋,在那对情侣渴望的注视下一握,蛋清蛋黄稀稀拉拉流了一地,“孩子就在地上,来拿啊。”说着跟身边的人双双大笑起来。
女天鹅发出长长一声尖叫,几乎晕厥,另一个老人一挥手,两只天鹅脖子上立即出现一道血痕,尖叫声戛然而止,他们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蜿蜒成一道细长的溪流,一直延到球球脚下。
球球不敢置信地弯腰用手指蘸了一点鲜红,凉的,血腥味还很浓。
这一切都跟做梦似的太不真切了,他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接触过死亡。
一定都是幻象,不是真的……
“吵死了。”那个动手的老人不屑地手一挥,两具尸体顿时消失不见,只剩一地的血。
他又朝那团黑雾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诚意?”
“多谢二位老兄帮忙。”黑雾道,“这小东西我就留下了,郁子苏既然要靠他的身体行动,事不宜迟,我现在就把他吃掉,郁子苏没了支撑,今日便可拿下。”
“先别吃啊。”那两个老人笑道,“郁子苏被我们的阵法困在外面,暂时进不来,这东西不是你们的国宝吗?我们还没有见过真身,不如让他变一下瞧瞧?”他们朝球球招招手,“来小朋友,你原形长什么样啊?”
“你们太过分了。”球球红了眼眶,没有管他们要吃小孩,面前全是两具尸体倒下血流成河的场景,“他们帮了你们,你们为什么还要杀掉他们!”
他的声音又软又糯,说出这种指责的话完全没有气势,反而逗得那俩人哈哈大笑起来,学着他的语气:“他们害了你,你为什么还要帮他们说话啊?来来听话,变个原形,送你无痛上路。”
球球咬着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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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没有球球,没有天鹅,只有两只天鹅尸体,郁子苏查了下伤口,造成伤口的能量古怪又熟悉,跟路西菲尔是一个套路。
下棋的老人也不见了,树林里空气中阵法的波动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他脸阴沉得可怕,当即给简逸打电话。
简逸很快接了:“怎么了宝贝?”
“鸟人呢?”
是郁子苏,简逸不是很意外,倒是他怎么想起问路西菲尔了:“去会里登记了,怎……”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郁子苏打断:“球球不见了,叫他到植物园来,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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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雾将球球变成了原形,他毫无反抗地躺在地上,被两个老人撸毛,眼里满是屈辱的泪水。
成精后除了郁子苏,还没有人对他做过这样的事……
他第一次这么后悔自己太过弱小,没有自保的能力,如果是成年体态多好,就算打不过,也能一掌拍一个,至少给他反抗的机会……
他用两只前爪捂住脸,哼哼唧唧地哭了起来。
“好了没?”黑雾不耐烦的催,“别摸了,速战速决,越是拖延变故越大。”
“就好了就好了。”俩人漫不经心道,“这不是没见过吗,等你到了我们那里,我们也给你看些稀罕玩意儿。”
饕杌还想继续跟他们合作,只能忍耐,又见他们面色一变起身:“不好!”
饕杌没有问怎么回事,因为他也注意到了,另一个强大的气息朝他们靠近,同郁子苏会和。
“路西菲尔怎么在这里!”老人惊到,“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们!”
“我哪知道!我睡了这么多年,怎么会晓得这些。现在怎么办?”
棋盘开始震动,幅度越来越大,很快四分五裂起来,球球眼尖地在一道裂缝后看到了郁子苏,飞速咬了口在自己身上作恶的手,趁其松开不要命般往裂缝奔去。
动作之迅速不愧是爬树最快最灵活的小熊。
郁子苏也看到了他,一道白光打在他身上,直接将他拽了出来。
“哎哟!他还咬人!”老人缩回手叫道,“来不及了,他俩联手我们对付不了的,快走快走!”
说完便不见了人影,饕杌气急败坏,都怪他们坏了事,可也来不及抱怨,只得跟着跑了。
球球终于回到了熟悉的怀抱,紧紧贴着郁子苏,爪子勾住他的衣服不放,抽抽搭搭的,说话都不连贯:“他们摸我,呜……酥酥摸摸……”他想起那两双苍老的手就发憷,想 ,同郁子苏摸的感觉截然不同。
郁子苏当然也看到了,铁青着脸把他浑身上下都揉了个遍,温声问:“好了吗?还有哪里?”
路西菲尔眼巴巴看着,竟然没地方下手。
“还有尾巴……”球球委委屈屈地撅起圆滚滚毛绒绒的小屁股给他看,“连尾巴都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