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呀,她们好勤奋,都没人玩手机,我偷偷出来的。”
“嗯,晚上睡觉注意盖好被子,别着凉。”
“人好多,不太习惯这么多人一起睡,还得排队洗澡。昨晚有人打呼噜,我都睡不着。”
安之的嗓音软绵绵地在抱怨,又像在撒娇。
言蹊听着想笑又心疼。
“我想吃芝士鸡排,想吃鳗鱼饭,想吃炸鸡翅!” 她在抱怨食堂饭不好吃。
“好的,等你比赛完我带你去吃。”
“你……会来接我吗?”
“好的,我去接你。”
得到了保证的安之在那边笑起来,言蹊又鼓励了她几句。
每一晚都会说几分钟,睡觉前也会发短信。
另外一个周末,言蹊去参加了大学同学的婚礼。冬天的婚礼还在靠江的酒店,豪迈地包了一天一夜。言蹊跟这位同学不是很熟,但是交际圈难免有时会碰到。
言蹊一走进就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目光。
近些年,她已经在邶视这个主流电视台名声鹊起,外表出色,家世清白显贵,名副其实的单身贵族。一走进来就是焦点,今天很多女性都穿了裙装,她相反一身西服,长腿细腰,走路优雅犹如在做节目,长发慵懒微卷披肩,又多了一丝妩媚。
不少人上来跟她聊天套近乎,言蹊今天就是来社交的,她露出熟悉疏离的笑容,轻声与人交谈。
没有想到被绊住了,以至于她没有接到言以南的电话,还有语音信息。
周末难得清闲,柳依依瘫在沙发,大长腿架在言以西膝盖上,看着极限挑战。
她指着屏幕上的黄渤:“这大概是世界上我唯一不考虑脸但想要睡他的人……”
正在看书的言以西瞥她一眼。
柳依依打了个哈哈,摆手道:“没有,玩笑玩笑,当然我老公最棒!”
之后接到言以南的电话,过了二十分钟他就过来砸门了,坐到沙发上别别扭扭地支支吾吾地,终于在追问下说出来:“我和余医生睡了!”
然后娇娇羞羞道:“你说她会不会对我负责啊?”
把柳依依噎到半响说不出话来,给言以西一个眼神:“你确定这是你弟弟不是妹妹?”
太娘炮了吧?
言以西低叹口气,说:“交给你了,我去做饭。”
那边言蹊也刚好脱身,打电话过来询问言以南。
电话接通着,言以南开始说:“昨晚我们下班去酒吧里喝了一杯,然后去了我公寓,之后,之后就不可描述了。”
言蹊在那边还没说话。
柳依依嗤笑一声:“不就是一夜情?这有啥大不了的。”
那边在开放式厨房刚把围裙系上的言以西,闻言又淡淡地飘过来一眼。柳依依马上甜笑地冲他摆手:“哈哈,哈哈,老公,开个玩笑啦。”
转过来瞪言以南:“然后?拜托你像个男人好吧。”
“然后天亮她就走了,什么都没说,我打电话给她她今天有手术,没接到电话。”言以南几乎揪着衣襟说。
“什么都没有说吗?”言蹊问道。
“一个字都没有,完全不像我之前见过的女孩子,我都没招了,所以我才来问你们!”
“现在我们算男女朋友吗?算吧?”言以南满脸纠结,又隐隐带着兴奋,完全像个深陷不可自拔的小女生。
柳依依几乎要吐血。
言蹊走到酒店礼堂的外面,迎着海风,听着电话那边的柳依依在训言以南,她撩一撩头发。
“有没有搞错,你是笨蛋吗?人家现在没发招你就先乱了,你淡定点,你还大她三岁呢!你既然要走心就不要那么早走肾啊!”
“我也是根正苗红的青年!我也有正常的需要好嘛!”
“你说你除了这张脸还有什么让别人看中的优点?”
“她是说过我长得漂亮啊!她喜欢就可以了!哎哎哎,不要太性别歧视了,男人为什么不可凭借美貌攻略女人!”
“……”
言蹊眯眼掩嘴笑起来。
这时有人叫了她一句:“言蹊。”
言蹊应声侧过脸,头发随着她的动作随着风拂过脸颊。见到来人,她一顿,瞳仁微微睁大,眨了下睫毛,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人的出现。
周围风声一下子变大了。
那声音又叫了她一句,这回听上去有些遥远的熟悉感,“言蹊。”
他穿着套浅灰色的西服,内里衬衫衣襟敞开,没有打领带,得体中又有点不愿意被束缚的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