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气喘吁吁地跟着她。
“手臂摆起来, 跟着我,再坚持坚持, 我们再跑一下, 喏, 到那棵树我们就停好了。”
安之咬着牙,眼睛瞪着那棵树,脚下一步都不敢停。等跑到了, 她如释重负地惨叫一声,大汗淋漓地。正想蹲下去,言蹊一把拉起她:“不要蹲,来,慢慢走。”
安之喘着气被拉着慢慢走,走了一段路,有风吹过来,觉得慢慢舒服了很多,她看向旁边的言蹊,她就是微微出了汗,一点都没有累的样子。
她还嘲笑她:“才跑这么一会儿就累成这样……”
安之喘着气 ,胸口热热的,苦着脸:“我能不能等以后再练啊,我不喜欢跑步……”
言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可以,你还得跟我去健身房……”
安之哀嚎:“我不要……”
健身房在小区周围,安之好奇地左摸摸右摸摸。言蹊去找私教上拳击刻,让她跑步机那里。
安之跑了一会儿体力不支,就溜去看言蹊上课。
她纤白的手缠着黑色的护手布,在教练的指导下,在做梨球练习。
看在安之的眼里,就是言蹊对着一个挂着的小球,密集地交换着双手击打。
她穿着半截背心,在运动间,那极其细白的腰肢两条清晰的马甲线,充满了力与美。
练完梨球练习,跳了两百下绳,她带上拳击手套和教练对练。在教练的口令中,左手刺拳,后手直拳,一二连击,格挡,下潜 闪身。
快速,直接,不断地重复。
她头发全部梳起来,安之见过她少女时期练拳击的照片 ,那照片里的她锐气十足,非常燃。但都敌不过亲眼所见。她面容较少女时间成熟精致,本身就不是霸气的长相,而是温柔清雅的,但是拳击时候的她,面容没有变,只是眼神气质,恍若清雅玉瓶里射着的那抹冷沁沁的光。
轻喝声中,光芒夺目。
安之看得眼神发愣。
台上的言蹊退后,练着身法和步法,配合着手中的动作。她胸口的布料被汗水湿润了一小块,裸露的肌肤裹着晶莹的汗水。
休息,安之像个小跟班一样满眼崇拜地捧起水壶给她。言蹊拧开喝了几口,对她笑了笑。
安之扬起酒窝笑,正想狗腿一把说姨姨好帅之类,就被弹了一下脑门,言蹊盯着她:“去那边跑步机跑半个小时再来找我!”
安之:“呜……”
回家的时候累得不行,还是被言蹊扯着走,还被她笑:“要注意锻炼哦,可不能做只会学习的小书呆。”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言蹊居然有拳击的爱好,还有另外一个比较安静的 ——摄影。
家里三楼专门有一间房间放着她的相机和拍的照片,和专门的书籍。还有每年每月都会订的杂志。安之知道言蹊喜欢拍家里人的照片,也会拍其他的,但是觉得言蹊对这个爱好藏得比较深。
“你大学时候没有考摄影专业吗?”
“嗯……我其实没有这个方面的天分,就是爱好而已。”
“咦,你怎么知道没有?我能看一看你拍的照片吗?虽然我不太懂。”安之见过她拍的自己,还有家里的人,每个人的神情样貌都抓得很准,暖暖的烟火气息和铺面而来的温馨感觉。
但是除了这些照片其他的言蹊就不准她看了。
言蹊清清喉咙,“……没啥好看的。”
安之似乎从她脸上看到不好意思的神情,更加觉得有趣。
“姨姨,你有把你拍的寄给一些杂志吗?”
“咳,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言蹊顾左右而言其他,撇过脸。
“咦,姨姨……” 安之笑着追问,“你是害羞了吗?”
“该不是你偷偷地投过杂志,然后没……”
言蹊突然起身,瞪她一眼:“小孩子说这么多做什么!做你作业去!”
安之难得看到言蹊羞赧的样子,抿嘴嘻嘻笑,觉得她可爱极了。
以前太小,没有足够的认知去了解言蹊,现在的她,觉得言蹊越来越好,越来越可爱。这么好的一人,她会和什么样的人恋爱呢?她恋爱起来又会是什么样子呢?能够跟她共度一生的人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世界吧。
安之看着她,有时会莫名笑起来,有时会莫名失落,怅惘,难过。
暑假期间,安之过去老宅住一段时间。言大嫂新生的小男孩已经一岁多,特别乖,长得唇红齿白像个小女生,取名叫言骏。安之叫他“骏骏”,大家也就跟着这样叫。
言大嫂笑道:“安之喜欢用叠字的习惯真是改不了,听着还怪好听的。”
骏骏非常喜欢安之,他刚学会走路,会说几句话,他的哥哥们对他总是很粗暴,经常把他拎起就走,要不就扛起来,要不就把他夹在腋下就跑。只有姐姐,会牵住他的手,喂他东西吃,跟他说话,唱歌给他听。
这天柳依依到老宅来避暑,和言蹊坐在一楼客厅外面走廊的一个拐弯处喝茶。
庭院外夏蝉长鸣,花卉清盛,室内空调凉爽,非常惬意。柳依依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言蹊聊着天。
“哎,上次我去电视台找你,那个帅导演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言蹊没否认。
“行啊,言小五,你瞒得够深啊……” 柳依依戳一下她,“怎么不喜欢人家啊?”
言蹊无奈地看她一眼。
“ok,我不说了……啊不,我还是要说一句,喏,不喜欢也是可以睡的嘛!” 柳依依笑嘻嘻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