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在这里……
“你走后,我到偏阁住了几天,走的时候就将它带出来了。”唐秋山淡淡的说。
住了几天……
唐晚拿着相框,声音低低的问:“我以为你不想要了。”
唐秋山将她手里的相框拿下放回到办公桌上,扳正她的肩膀,说:“那是气头上,这是我们唯一的合照。”
言下之意,这样珍贵的相片,他怎么可能会不要。
……
到了傍晚,江由亲自过来请唐秋山和唐晚。
唐秋山原本想抱着唐唐,但是唐晚念及到他的身体,就牵着唐唐走。
江由的家并不在其他地方,而是在唐庄的一处院子里,只不过是在外围的院子,和唐秋山住的东苑隔了一大段的路。
晚宴上,江由多喝了一些酒,过来给唐秋山敬酒的时候,说了一些感人肺腑的话,他酒喝多了,说的断断续续,大家都听不清楚,也只有他声泪俱下。
唐秋山这么多年已经不喝酒了,所以江由也只是端着一杯茶,哽咽的说:
“唐先生,如果当年不是您将我从监狱里救出来,我这辈子恐怕就真的毁了。
江由是个粗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听的话,只能以茶代酒敬先生,祝先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江由的一番话让旁边的人都忍不住笑了,不过唐秋山在场,却没有人敢大声笑出来,一个个憋着笑身子颤抖不停。
却是江由的儿子过来拉着他的手纠正道:
“爸爸,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是祝寿用的。”
江由涕泗横流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儿子,窘迫的干笑道:“一个意思一个意思。”
唐秋山一般不受人敬茶,也不愿喝,然而江由对他来说不仅是属下,还是曾经出生入死如兄弟一般的人,他似笑非笑的说:
“那我就借你吉言,寿比南山。”
江由看着唐秋山喝下那杯茶,心里苦涩,本来就流泪的眼睛又红了几分,也将手里的茶一饮而尽。
而后重重的擦了一把眼泪,笃定道:“先生一定可以的!”
唐晚坐在一边,也明显看到了江由脸上的表情变化,这里面知道唐秋山身体状况的也就只有她和江由以及坐在不远处的秦恒。
她悄悄的深呼吸,转身的时候却没看见唐唐,她急着站起来,转眼就看见他站在江由的妻子陈婉柔身边。
唐唐好奇的看着陈婉柔怀里的女婴,她才那么小,小小的脸蛋,鼻子嘴巴也都是小小的。
就连……手指也是小小的。
陈婉柔看了看唐唐,知道他是生病的缘故才长的瘦弱,有些心疼,小声问他:
“小少爷要和她牵牵手吗?”
唐唐已经习惯被其他人称作小少爷,他迟疑的点了点头,问:“可以吗?”
陈婉柔淡淡的笑着,看得出来,他很好奇。
将小女婴的小手从包被里挪了一点出来,低着声音说:“当然可以。”
小女婴原本还在睡着,忽然眨动了几下,唐唐的手才刚触碰到她柔软的小手,她就睁开眼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唐唐吓了一跳,立即松开手,可是小女婴还是哭不停。
他蹙了蹙眉头,试探性的再次拉住她的小手,小女婴的脑袋动了动,睁着大眼睛看他,也不哭了。
唐唐忽然笑了出来,抬眼看着陈婉柔,惊讶道:“她不哭了。”
“说明她喜欢小少爷。”
回东苑的路上,唐唐走在中间,一手牵着唐秋山,一手牵着唐晚。他忽然问道:
“妈妈,我能经常去江叔家吗?”
唐晚有些喜出望外,唐唐的性格和唐秋山有几分相似,虽然不像唐秋山那么安静,可也不像同龄孩子该有的活泼,忽然提出想经常去江由家玩,她当然感到意外。
“当然可以,不过要注意安全。”
唐唐点了点头,他微微抿了抿唇。
唐晚看得出来他很高兴,只是他性格和唐秋山的确越来越像了,连喜怒哀乐都不怎么显露。
唐秋山脚步平稳的朝前走,耳边不时传来他们母子的说话声,嘴角渐渐凝着淡淡的笑意。
……
深夜了,护城河边的旧式别墅的后门。
后门连着一片榕树,光线极暗。
唐峰站在门边,别墅里的闲杂人等都被他清走了,连他的妻儿都被送到国外。
他在后门等了好久,终于看到几辆开过来的车。
车一停下,他连忙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