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折釉没吱声,又往掌心里倒了一捧白露液拍在漆漆的背上。
“肖折釉你故意的!”漆漆瞪大了眼睛,忽然拉过肖折釉另外一只手,在她的小臂上咬了一口,并且咬上就不松开。
“狗子漆,你给我松口!”肖折釉倒吸了口凉气,她另外一只手拿起小几上的小玉瓶,往漆漆的背上一倒,白色的白露液在漆漆的背上流开。
“啊——杀人啦!”漆漆松开牙,大吼大叫起来。
肖折釉又朝漆漆的背上拍了一巴掌,闷声责备:“还逞不逞能了?能不能不要遇到事情就像头小狮子一样冲上去?你说一声行不行?前面那么多骑马的,谁不比你跑得快?非要自己冲上去!做事能不能讲究点方法?我看你简直就是……活该!”
之前注意力都放在罗如诗身上,肖折釉已经忍了很久了。
呲牙咧嘴地漆漆回过头来,瞪着肖折釉:“肖折釉,你不是我姐,是我娘吧?”
肖折釉“哼”了一声,说:“我可生不出你这种笨闺女!”
漆漆气得胸口起伏个不停,她憋了半天,忽然将身上褪到一半的衣服穿好,然后猛地一脚踹开马车门,朝着前面骑马的沈不覆大喊:“姐夫!我姐想生闺女想疯了,你赶紧配合!”
“肖折漆!”肖折釉气急,顾不得什么体统、规矩,抓起一旁的靠枕朝漆漆的头上砸去。
一旁的罗如诗望着打起来的姐妹两个哈哈笑起来:“你们姐妹两个怎么还是这么个相处方式呀!”
“绿果儿,关门!”肖折釉把想要跳下马车的漆漆拉回来。
马车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仍有漆漆一惊一乍的声音从车厢里传出来。
沈不覆回过头,望着马车厢。刚刚马车门不过开了一会儿,他只来得及看见肖折釉一瞬,连她的表情都没有看清。
他转回身,想着漆漆刚刚喊的玩笑话,不由想起霍澜。
沈不覆叹了口气。
什么都不知道的漆漆不过是随口玩笑,可她的随口玩笑话正戳痛了两个人的心窝,血淋淋的。
晚上一行人宿在小客栈里。
罗如诗坐在小圆桌前,不停地吃东西。想来她最近这段时日一定是饿得不轻,自从遇见了肖折釉他们,一直都在吃个不停,也不怕撑着似的。
漆漆盘腿坐在床上,对肖折釉说:“姐,你别和我们住一屋了,去找沈将军吧!反正你也想生闺女了!”
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的肖折釉听得心烦,可她也知道漆漆不过是不知者,怪不得她。肖折釉慢慢梳理着长发,也不吭声。只在心里盼着漆漆早点忘了这事儿。
漆漆见肖折釉不理她,她从床上跳下去,光着脚跳到肖折釉身边。她挪过来一个小鼓凳,岔腿儿坐在肖折釉身边,十分认真地说:“姐,我说的是真的!现在到处兵荒马乱的,你没看见咱们来的这一路这么多难民吗?照我说,你和将军和好吧!有他在,吃穿不愁,平平安安!”
肖折釉从铜镜里看她,无奈地问:“漆漆,你这是卖姐求荣吗?”
漆漆被拆穿了一点也不恼,反而笑嘻嘻地说:“是呀,是呀!姐,你去色诱沈将军吧!我觉得姐你一定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