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我吃了一惊。
刘婉?
这个名字我是头一回听说。
段景琛在看了他一眼:“你从哪儿听说的?”
“还用我听说啊,别人学舌都学到我公司来了。”何萧站了起来,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啪一下甩给了段景琛,“你说你追了陶然十多年,这辈子唯一心动的女人就是她。现在呢,结了婚了,得到了,不珍惜了吧?”
我看了一眼甩在桌子上的照片,头都大了。
照片是段景琛和另一个女人的合影,应该是偷拍的,像素不高。但是,能让人看到他们在干什么,在接吻。
我有点慌,纵然在这段婚姻里,我们没什么实质的关系,但是在所有人的眼里,我是他的妻子。
我这是怎么了?遇到的每一个男人都是这样?
这张照片比司建连和盛清锦的那张合影还要尺度大。
我就像被人当头砸了石头一样,整个人都是懵的,心里的疼是慢慢泛出来的,疼到了骨子里。
我看了看段景琛,心里就像扎了一把尖刀。
难道我真的是一个无趣的女人,只要别人对我了解深到一定程度就会觉得索然无味了?
“段景琛,你倒是给个解释啊!”何萧对他吼道。
段景琛一直看着我,脸色沉沉的。过了很长时间,他才叹了一口气在我们面前坐下来,用手指了一下那张照片说:“既然都被你们看到了,我也不想解释什么了。”
“刘婉是谁?”我问。
段景琛没看我,看着窗外淡淡的说:“是我在部分的属下,后来我退伍了,她没多久也退伍了。后来,我这边少一个助理,觉得她不错又知根知底儿,就让她过来上班了。”
“然后呢?你爱上她了?”我看着段景琛笑了,“是不是她算计的你?你最近应酬那么多,肯定没少喝酒,要是不小心的误会,我可以……”
“陶然,我知道你嫁给我也是不情愿的。”段景琛打断了我的话说,“从结婚到现在,也有三个月了,我们一次夫妻生活都没有过过的。你也不想和我在一起,我身边也出现了喜欢我的人,所以,咱们就这样吧。不用在一个屋檐之下互相折磨了。”
何萧本来是异常气氛的,但是当他听完了段景琛的话以后,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他说的是真的?”何萧缓了几秒才问。
“是。”我叹气,应声,眼泪马上就要流出来了。
我仰头看了看天花板,让眼泪流回去,然后才重新看向段景琛:“好,那就如你所愿了。”
何萧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段景琛,一副气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纠结了很大一会儿才说:“你们……你们,你们特么的把结婚当成儿戏了吧。”
段景琛横了他一眼:“关于婚姻,你未必比我好多少。”
何萧一下就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忽然有点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现在的人,经济自由了,精神自由了,但是对于婚姻,似乎是越来越不看中了……
第一次婚礼,我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最后司建连劈腿出轨;第二次婚姻,我以为我嫁给了宽容,最后段景琛也是劈腿出轨。
而且,他们还都那样的理直气壮。
我看了一眼手表对段景琛说:“我回去拿结婚证,两个小时以后,民政局见。”
段景琛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翻腾,他看了我好几分钟,最后沉声道:“好。”
我们的结婚证是由我一个人保管着的,当时段景琛对我说:“都放到你哪儿吧,反正这辈子估计也用不着了。”
如今,才过去三个月的时间,我和他的感情就走到头儿了?
也是,一个男人在无性婚姻里,能宽容多少?他的耐心,在我身上早就用光了吧。
我在段景琛和何的注视之下走出了办公室,一进电梯眼泪就下来了。
我不是伤心,而是觉得自己莫名的失败。
从公司到家平常要开一个小时,今天很意外的没堵车,四十分钟我就到了。我走到楼下,看了看房子,心里苦笑:“大概是老天都愿意看到我和段景琛离婚,所以,路上才这么顺利。”
我没做任何的耽误,直接上楼拿了结婚证,然后收拾了自己所有的私人物品直接拎到车上,然后我又粗略整理了一下豆包的东西。
从这所房子的大门走出来时,我想了一下,与这所房子两不相欠了。
民政局门口,段景琛在等我。
他看到我走过来,对我微微点头说:“我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