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左右打磨以后,更成熟稳重,也更迷人,和小姑娘的涉世不深是两种风格,不同阶段有不同的美。”朱同说。
我心里一滞,笑着说:“朱同,你比以前更会说了,要是当初你有这嘴巴,我说不定选择你,不选择司建连了。不过呢,现在十年过去了,说这些可没用喽了,我是一个五岁孩子的妈,你呢,也有了自己的未婚妻。”
朱同叹了一口气,笑道:“就是觉得年少的时光去得太快,感慨一下,谢谢提醒。看看系统内的资料,有没有能用的。”
我不再说话,专心看资料。
公司oa系统里的资料太多,但是每一条审批都是我了解kb这几年经营的最好的材料。我这下倒是省事了,不必再费尽心力的调查什么。
朱同原本是站在我身边的,看到我打开了董事会的资料后,马上拍了下我的手示意我停下来。
我抬头看着他,他目光深沉,里面似有犹豫。
“陶然,这场离婚,你真的只想要一半的股本?”朱同问。
我想都没想直接回答:“我只想拿回我应得的,一半是我的底线。我不想多要,但一分也不想少要……”
“那你别忘记了,司建连可是想让你一分都拿不到的。要不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么样?”他眼睛里的狡黠的光一闪而过。
“他会跳楼的。”我说。
“你介意他跳楼吗?反正,他是不介意你的。”朱同又说。
我犹豫着,差不多沉默两分钟,最后我深吸一口气,目光清明的对朱同说:“我介意他跳楼,我不想办这么缺德的事儿。我有自己的底线,无关爱情,无关婚姻,也无关孩子。”
“好。”朱同用力的点头,最后补充了一句,“在社会上这么多年,你一点儿也没变。”
我没和他继续聊下去,把有用的资料做了截屏,存进了新建的文件夹里。
资料太多在,哪些对我有用需要一点一点的看,工作量特别大。朱同没再打扰我,坐在一旁认真的看着他的手机。
我看得时间有点长,眼睛稍累就准备休息一下。
这时,我无意中看见朱同抱着手机在笑,他的笑是发自内心的,嘴角眼然都不受控制的弯了起来,甚至眼角都笑出鱼尾纹了。
我不想打扰他,把目光转向外面。
顾一笑办公室的落地窗正好对着央视大楼,今天空气中有些雾霾,央视的大裤衩若隐若现的,看着造型有点搞笑。我揉着太阳穴,做着放松。太长时间不看电脑,眼睛又酸又涩的。
顾一笑推门而入,高兴的说:“人抓到了,如果警察晚到一步,我那个哥们儿的律所也要被砸了。”
“怎么说的?”朱同坐直了身体。
我也眼巴巴的看着顾一笑,希望他能说出有价值的东西。
“还在审,抓到的是两个惯犯,经常在国贸这一带的写字楼做案,他们说是为了财,以为保箱柜里放的是现金。”顾一笑表情有点郁闷,“我知道司建连肯定不会派和自己有直接关系的人来,但是他那个位置,怎么认识这种三教九流的人?我觉得很古怪。”
“能审得出来吗?”我问。
其实,这是我们共同关心的问题。
顾一笑摇头道:“警察肯定是审不出来的,得想其它办法了。现在不让行讯逼供,不让对罪犯进行言语上的侮辱,各种限制太多,警察能做的就是抓到人了。”
这种情况我们也知道,不过既然抓到了,至少有两个好处。一是说不定就能查到他们和司建连之间的联系。二是给司建连敲敲钟,让他知道一下,我们也有动作。
忽然朱同眼睛一亮,对顾一笑说:“查这两个的帐户信息,无利不起早,没钱谁干这事儿。而且据我推断,这钱不是小数目,以司建连的谨慎一定会用银行转帐,不会用现金。他如果认得这些人,自然会知道现金付款是没什么保证的,说不定他们不做事就赖帐了。”
我几乎是同时想到的,看到朱同说了,马上点头说:“我也想到这一点了。”
顾一笑在北京圈内名气还行,至少比我人脉要广。他马上打电话给银行的朋友问这种情况要怎么查他们的帐户来往情况。
“最简单的办法是让警察去查。”朱同说。
“警察查是警察查,我们查是我们查,结果绝对不一样的。”顾一笑说。
朱同有些不解,顾一笑拍拍他的肩说:“你做国际性大项目太多了,都不了解国情了。”
他的话我理解。很多时候同样的事,不同的人去调查,得到的结果是不一样的。
“那我来想办法吧,这事儿你们不用管了。”朱同说。
我休息得差不多了,重新开始在系统里查关于董肖元入股kb资料。从上查到下,整整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没有找到任何的痕迹。唯一一条和他相关的,就是他突然出现在前十大股东名单上的那一份资料。
“是傀儡的可能性比较大。”朱同给他下了定义。
我出来的时间有点长,一看表该去接豆包放学了。
“我先走一步,我儿子还在幼儿园等我呢,有事电话联系。”我说完拎起了包。朱同看看时间,也说晚上有应酬要出去一下。顾一笑想了想说:“算了,我没心情加班,送你去幼儿园,顺便回家。”
他送我去幼儿园确实顺路,我就道了谢让他来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