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不知道温言说了什么,时浅笑着应道,“是啊,夕夕今天刚好来了工作室,你的画册刚刚收到,她正吃惊呢,我先前忘记跟她说了。”
那边温言不知道说了什么,时浅笑着应了几声。
时浅将手机递给叶凉夕,“夕夕,温师兄让你接一下电话。”
叶凉夕赶紧拿过,站直了身体,像突然被老师点名的学生,神色不自觉都恭敬了几分,“温师兄,你好,我是叶凉夕。”
那边温言不知道说了什么,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
电话的时间并长,叶凉夕认真地听着,谦恭得像是一个在听老师上课的学生,“谢谢温师兄,我记住了,回去我好好看看。”
那边,温言不知道说了什么,叶凉夕一个劲道谢,“好的,谢谢师兄。”
然后她把电话还给时浅。
时浅扬了扬眉。
叶凉夕笑道,“温师兄说他上次看了我的这组画,觉得我或许可以看看舒湮大师早期的作品,对我会有益处。”
时浅笑着点头。
梁笑若有所思地翻着画册,也在注意这叶凉夕和时浅这边的话。
她笑道,“温师兄对你真好,千里迢迢还打电话回来指导你的画。”
叶凉夕一愣,然后笑了,“梁师姐好像也得了温师兄不少指点吧,我后来,跟不上大家,只能多劳烦各位师兄师姐和王教授的指点了。”
梁笑脸上仍是笑意,倒也没说什么了。
后来,叶凉夕回去的时候,果然带走了那两本舒湮的画册。
她的动作,实在是有些小心翼翼而恭敬,傅景湛来接人的时候就看到她手里的纸袋,“这是什么?”
叶凉夕三言两语跟傅景湛说了温言的事情。
傅景湛听着若有所思,倒也没说什么,叶凉夕将纸袋放在后座上,一时也没有注意傅景湛的表情。
接下来的两天,叶凉夕倒是真的没有再继续画画了,而是翻看温言寄回来的两本画册。
舒湮风格多变,擅长各种形式的油画,甚至在水彩等方面也多有造诣,几乎全能。早起的作品和晚期的作品有很大的差别。
上次叶凉夕去看过他的画展,那时候觉得他的画作在张扬的色彩和外形之中,却透露着压抑的低沉,潜藏无声。
可是翻看他早期的作品,又似乎能在那大胆的色彩之中看到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人,骄傲、自信、如夏日的烈阳一般,高调而惹人注目。
画家的一生,画作风格与人生经历息息相关。
叶凉夕翻着画册,心里却在想一个问题,不知这位大师,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人生转变,画作的风格才会这样丰富多变。
而她始终相信,画里有音,潜于色彩、线条、笔法的背后。
那么,现在她的夏日系列,又想要表达什么?
叶凉夕一连三四天都没有去画室,在家翻完了舒湮的作品集之后,也不着急着去,反倒是每天无所事事一般地走走逛逛,好像即将到来的交画日期并不存在似的。
这天,傅景湛下班回来,手里提着一个袋子,看起来好像还蛮重的。
听到开门的声音,原本正沙发上挖着冰激凌吃的叶凉夕一下子跳起来,想要将那小半盒冰激凌放回厨房,不想门咔嚓一声,傅景湛已经进来了。
她双手背后,一点一点往厨房那边挪,满脸堆笑,“景湛哥哥,你回来啦?”
傅景湛看着她的动作扬了扬眉,一边换鞋一边道,“站在那里做什么?”
小米听到傅景湛的声音,不知从哪里喵喵叫了一声,就窜到了傅景湛的脚边,又对他喵喵叫。
傅景湛弯腰点了点小米的头,小米立刻乖乖又高冷地转身,回到自己的窝里懒洋洋地趴着去了。
叶凉夕看得目瞪口呆,小米明明是她捡回来的,至今跟她还没有那么亲近。
以致于她连傅景湛走近了都未曾发觉。
傅景湛伸手往她身后一抓,然后就毫不意外地抓到了一盒没有吃完的冰激凌。
他就知道,一进门就闻到这种黏黏腻腻的味道,就算她想毁尸灭迹他也知道肯定是偷吃冰激凌了。
叶凉夕反应过来,气呼呼瞪了一眼小米,原来告状就是这样的。
小米高冷地喵喵了一声,显然一点也不惧怕女主人。
叶凉夕乖乖交上冰淇淋,欺负不能说猫话的小米,“不是我吃的,是小米吃的。”
小米立刻喵喵叫两声,显然是在抗议。
傅景湛低头睨了她一眼,看着一人一猫干瞪眼的模样,竟然有一种自己养了两只猫的感觉,他说话,就这么看着叶凉夕。叶凉夕被他看的乖乖上交冰淇淋,“好吧,我吃的,但这是这周的第一盒。”
傅景湛放下手里的袋子,坐在沙发上,慢吞吞开口,“我记得昨天的周末,是你上周的最后一盒。”
叶凉夕体质有些凉,傅景湛不给她多吃冰淇淋,严格限制在每周绝对不能超过两个的界限,以前还在学校的时候还好,很乖地听话,结果一放假,她一连着两天每天吃一盒,他有些无奈。
叶凉夕自知理亏,乖乖交还,整张脸都耷拉下来了,傅景湛看她这样,终于还是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摇头失笑,语气都带了无奈,又带了纵容与爱宠,“吃吧吃吧。”
叶凉夕如获大赦,立刻毫无顾忌地继续挖着冰激凌吃,吃了两口之后,见傅景湛一直低头看着自己,又挖了一勺,递到他的嘴边。
傅景湛不吃甜的,抿唇,迟疑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