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霜自在灵韵阁与玄洛倾化身的白神医见过一面,总觉得她与在鲛海夺走鲛珠, 又将她踢入水中的女子有点神似, 现在才知, 原来便是同一人。
她从地上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站起,那群影卫当她如空气,目不斜视得从她的两侧走过,化作几只杂毛狐狸去庙外守着了。
生锈的佛像有只蜘蛛在蛛网上吐丝攀爬, 门缝里透出几道冰冷的月光, 隐约可看清周围的环境。这里似乎是座荒废许久的破庙,庙柱上的金箔碎裂, 供案内盛放的两盏铜灯烛芯燃了半截,凝固了层黑灰的灯油, 碗碟上的果子干瘪发黑,还有几只死老鼠腐烂了一半躺在屋檐掉落的碎瓦上。
林千霜将那两盏铜灯从供案上扶正,正欲画两道火符将半截蜡烛点燃,有道明亮的暖光从身后亮起,她转身,六盏燃着鲛油的长明灯围绕着她们摆放。
“有长明灯在足矣,你的气海本就半个蛋壳大小,若是再胡来,能用的魔气就更少了。”
玄洛倾半张脸在黑暗之中缓缓露出, 她赤红的双眸又化为了黑色, 脸颊上没了那碍眼的符纹, 面容秀美而恬静, 她身若高雅沉静的墨莲端坐在蒲草编成的圆垫上,黑衣裙摆因她的妖力波动而呈弧形而散,裙尾缎带如水纹飘弯凝在地面,偶尔随着溢出的灵力而轻微浮动,九条蓬松毛茸茸的白色狐尾耷拉在她的身后。
妖气淡了许多,不去注意那几条狐尾,淡如幽兰的气质令林千霜有种面前之人是个降世谪仙之感,若是那些修为不深之人,怕会误以为眼前的妖皇是人界大宗的一位得道颇深的仙子。
林千霜毫不惧怕地坐到了玄洛倾的对面,说道:“你抓我来是什么目的,不如直说,不必那么折腾。”
“还有,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那位灵韵阁的白神医像极了你,但你们的性情却差了不少,一位易怒还脾气恶劣,但现在却好似换了一个人,就像换了个魂魄一般。”
“夜玲珑,你是把一切都忘记了吗?还是装的?”
玄洛倾墨眸深似海,忽而倾身向前,窸窣地解开了衣襟,拽下了肩头的布料,露出了大片光滑的肌肤。
卧槽,在谈着正事脱衣服做什么?林千霜尴尬地正要转移视线,忽而被那露出的肌肤所吸引,有道黑纹宛若狰狞的黑藤攀爬在对方曲线优美的肩头和锁骨,蔓延在脖颈处之时宛似是长出枝叶分散而开,将她的后颈完全覆盖。
玄洛倾将衣襟合拢,坐回原处正襟危坐说道:“本座身上的符咒为砚月斋之主修真界第一除妖师姬月空所种下,寻常之人看不明白。”
林千霜眼眸一凝,收回了看着皮肤上符文的视线,说道:“这上面的咒纹确实闻所未闻,单个符咒我认识,但合在一起,有点复杂了。”
月光之下,玄洛倾披散在肩头的乌黑的青丝悄然褪为了银白色,散发着清冷的月辉随风而舞,她眼眸凝视着林千霜,淡淡阐述道:“百年前,本座修为遇瓶颈,便到各界游历积攒功德,砚月斋之主姬月空机缘巧合与本座的灵韵阁神医身份结交,暗中逐渐爱慕本座,砚月斋与妖域向来有着血海深仇,在他知道本座身份又被拒绝后,以为本座在耍他,一怒之下,便联结了修真大宗凭空捏造了本座的种种罪名,讨伐妖修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