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皇兄一会,皇兄去去就来。”
他只见北堂昊愉悦的跑进内殿去,然后捧着一个盒子出来。北堂昊坐在石椅上,并示意让他也坐下去。见他坐下后,北堂昊才把手中的盒子放在石桌上。一时间眼睛好像在冒光,犹如一只伺机而动的蛇一般。
北堂昊慢慢打开盒子,再将盒子放到他面前。
摇鼓?
“这是……?”北堂未泱假意不懂得此物,疑惑的问。拿出盒子里的摇鼓,他才发现摇鼓少了一边的鼓珠,摇鼓上的纹路和画的图案也是平淡无奇。北堂昊把摇鼓给他看的用意是为何?
“此物名摇鼓,是皇兄特地让人带回来的,你可喜欢?”北堂昊更想问的是‘你可还记得?’。
他看了眼残缺不全的摇鼓,更加不解北堂昊带他来这里是为了何故。
“未泱?”
楞了下,北堂未泱回过神来,笑不达眼的说:“恩。二皇兄如果没其他的事了,我想先走了。”
和我呆这么一会你就受不了了,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我吗?北堂昊怒气直升,脸上却还挂着笑容,“恩,去吧。”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几个字是从牙缝里硬吐出来的,绝对的口不对心。
“二皇兄这鼓我就收下了。”北堂未泱把摇鼓放回盒子里,“我就先告退了,他日再拜访二皇兄。”赤裸裸的客套话。
“恩,见到鸿煊和他说下,学习为重。”
“诺。”
北堂昊看了一眼旁边空了的位子,手呈拳头状,重重的砸向石桌。总有一天我不会让你再疏离我!
北堂未泱到北堂鸿煊的住所时就见到这幅景象,北堂鸿煊舞着剑,两脚脚腕上绑有两包不小的沙袋,即便如此北堂鸿煊还是身轻如燕,轻松的舞完。
“啪啪啪”的掌声,北堂鸿煊皱着眉头望去,看到来人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小皇叔,顾不得手上的剑随手一扔,身后的人慌忙的接住剑,长长的‘呼’了口气,好在拿稳了。
“小皇叔!”已经高北堂未泱半个头的北堂鸿煊不顾身高的抱住他的腰,抱得非常紧,以致于他不得不强势拉开北堂鸿煊,喘上那么一口气。
“鸿煊。”语气中有些哭笑不得。北堂鸿煊今年才十一岁,长得就比他高,北堂未泱有些自卑的对比了下,待鸿煊成年后,他不是都不敢和他一起走了?身为皇叔,比皇侄还像皇侄……
“小皇叔怎么现在才来看我?”北堂鸿煊颇有怨念的说着,拉住他的手,“小皇叔,您看我都瘦了,看看,看看,是不是?”
他有点黑线的看着努力撒娇的北堂鸿煊。鸿煊这是瘦?他唯一能承认的就是鸿煊比之前成熟了,舞剑的时候就能看出来。
“鸿煊,小皇叔最近身体不太好,你皇爷爷不放心就呆长了点,你居然也不来看小皇叔?”
“谁说的,我有去找小皇叔的。”说到这又想起他最为厌恶的蕖妃,北堂鸿煊脸上的表情越发不善起来。“不说这个了,小皇叔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给我看看可以不?”
“是你父王给我的,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个小孩子的玩意。”北堂未泱一笔带过的说。
父王?北堂鸿煊古怪的看着北堂未泱手上的盒子。他记得父王一向不喜小皇叔,不说小皇叔的母亲害死了他没见过的皇奶奶,与父王从小感情深厚的大皇叔也是死于小皇叔生母手上,就这两条,注定了不会亲近小皇叔。可是……那个盒子怎么解释?
“鸿煊,你每天都要绑着沙袋练剑吗?”北堂未泱有些心疼。
“恩。父王交代的。”他练习这个已经好久了,只是一直没被小皇叔发现,而且一直以来他都想在小皇叔面前维持一个比较弱的形象,更加的贴近小皇叔,让小皇叔误以为自己需要他的抚慰。
“鸿煊在不知不觉中,原来会了这么多,不像我……”一无是处。如此想来真是丢脸至极了,北堂未泱自嘲的笑了笑。
“小皇叔,鸿煊永远都是你的侄子。”你一直想象的侄子。
“恩,知道。鸿煊永远是最单纯、最没有心计的,我北堂未泱最疼爱的侄子。”前一世如果遇见你,也许你父皇就不会成为我唯一的支撑点,也不会沦落到那一步。
你是我的救赎,你可知道?
“恩。”北堂鸿煊低不可见的点头,心底却暗暗发慌。小皇叔只希望你一辈子都不会发现真正的我,这样我才能一直以侄子的身份守护你,倘若……被你发现了,对我疏离了……
不会有这么一天的,是吗?
北堂鸿煊调整下心情,重新扬起他标志性的呲牙咧嘴的笑起来,“小皇叔,你最近都在皇爷爷的寝宫里,一定很多消息不知道吧?”他神秘兮兮的右手挡住自己的侧脸,“玲妃娘娘的儿子,就是十二皇叔薨了。”
“十二皇兄?”北堂未泱不确定的问了一遍,虽然他对于十二皇子,所谓的十二皇兄并没有见过面,但是前世还是听人说过的,十二皇兄乃父皇的宠妃之一——玲妃的独子,因为一直以来都疏庸愚钝,让北堂昊很是不耻,认为十二皇兄的存在很碍眼,所以在一登基就封了个偏远的封地给十二皇兄。
那么说来,只要他没记错的话,十二皇兄是万万不可能薨的,至少现在不可能。
“恩,小皇叔你怎么了?”
“十二皇兄是什么时候薨的?”他着急的问道,手心逐渐冒起汗来。
北堂鸿煊虽然有点好奇他小皇叔为何会这么激动,但是还是没有迟疑的开口:“就在秋赏过后不久。”
“秋赏?”
“恩,还有长姑姑和拓跋将军的嫡子私奔了。”
长公主么?那拓跋族……他对拓跋族并不了解,连拓跋嫣儿也只知道皮毛。
“然后呢?”深刻认为消息太闭塞的北堂未泱急补。
“听他们说拓跋族被皇爷爷剥夺了世袭将军位,长姑姑和拓跋家的被贬为平民,终身囚于禁塔。”
“禁塔?是什么地方?”
“小皇叔不知道么?禁塔进去了就别想出来,很恐怖的。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去玩吧,小皇叔!”
他由着北堂鸿煊牵着走,但是思绪却跑到了十二皇兄的身上去,他觉得或许命运开始发生了变化,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脱离了,也可能是在他和父皇相遇的那刻起就变了。
这么说来父皇不会和前世一般,正值壮年之际突然甩手离开,间接的北堂昊也不会在他十六岁那年登基为帝。
“鸿煊,小皇叔也许真的要变了,我很开心。”他的那句话留在了风中,北堂鸿煊大声了问道:“皇叔,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没有,鸿煊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