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家子守着这些不属于自己的田土,辛辛苦苦赚一口粮食用度。说不定到死也不会见得会分到一点,见到别人轻易来分,心里不舒服到了极点。
如今老爷亲自前来。
只希望是坏事,最好将这些人带回去,她们家这庄子上就清静了,不然一个冯姑姑指使颐气,两个老妈子倚老卖老,还有一个勉强可用的小丫头虽能做事,但又要防着别让男人被勾引……不如全部带走了清静!
庄头一看自己女人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而一点也不想跟她多说什么,绕过旁边小路,自顾离开;而妇人有些不依不饶,口中说着些什么,快步跟了上去。
……
在两人离开后。
几株细竹枝叶垂落处的篱笆围墙上,突然掠落一道青灰色的少年身影。
身影隐蔽在树荫里。
树叶摇晃,光影斑驳。
朴素的衣裳装扮,亦不掩其自身的贵气。他目光冷冷的落在厅堂的方向,若有所思而神情又不为所动,完全看不出他准备要做什么……
厅堂里。
关焕然将当日之事详细问了一遍。他的神情平静,语气听不出异样,让跪在地上的几人,有些面面相觑的不安不解;分辨不出、猜不透、想不明白、为什么要问这些事情?
难不成……是有人走漏了消息吗?
可当日之事,知情者甚少。挖坑填埋的人,都是信得过的人,并且当时的说辞,是某个老仆妇的孙女得了传染病逝,因是有点脸面的下人,所以才被放出京城,来到这里养老,并将女儿潦草下葬……
关焕然神情平静到近乎有些阴沉的想了片刻后,问:“你们确定,二小姐是在棺材里的时候下葬的吗?”
这个莫名其妙的的问题,顿时让几人不由得一怔。
二小姐自然是在棺材里的时候下葬的。不在棺材里是在那里?怎么这问题这么渗得慌呢?
冯姑姑也是一头雾水,心底有些没底的回道:“……自然是的。老爷为何这么问?”
关焕然审视的目光落到冯姑姑脸上,“你亲眼看到二小姐下葬的?”
“是……是啊,”冯姑姑越发有些不安了。总觉得这个问题里,有几分说不出来的诡异弥漫透出来;不过,还是回答道:“……老奴是亲眼看着下葬的。整个过程老奴都在旁边盯着,不敢稍分神一下。”
“下葬之前可有检查过?下葬之时,二小姐可还在棺材里?”关焕然继续平静的问。
冯姑姑听得有些毛骨悚然。也白了脸……不在棺材里,会在那里?这个问题简直不要太可怕,老爷怎么会这么问?难不成他们埋的时候人还不在棺材里不成?
“老爷……”冯姑姑想到了这里突然磕头,带着悲怆的惶恐不安:“有什么话,但求老爷直说……不然……不然老奴们实在惶恐而不知所言……”
任她怎样也没有想到,老爷亲自前来会问这些;纵使是关心那位二小姐可如今尸骨以寒再来责问下葬细节,岂不是多此一举?
所以,一定是那里出了问题;可是,她实在想不出来,究竟是那里出了问题……只得一如两个仆妇猜般的猜想。是否那里走漏了风声,在京城传出二小姐已故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