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
桐笙说着随手放下了帐幔。
将里面的司徒墨离遮住后,才转身去开门,伴随着‘吱呀’一声,看到了正站在门口,手不动声色要往剑上按的青涯子。
后者在看到了她之后,动作仍然没有停下,而目光越过了她,小心警惕的落到了她身后的房间里……
看到了半开摇动的窗。被放下来的随风飘扬的帐幔。异常宁静的氛围里,似乎没有第二个人……
“方才出了点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桐笙轻描淡写道。然后,转移话题问起了将赎银交给夏开明一事如何了。
说起来,夏开明在京城这些日子渐渐收拢了一些乞丐为已所用,收集倒卖一些小道消息,若再有喜儿在百花楼里结交达官显贵,帮衬之下更是锦上添花。
但现在主要计划已经被打乱。这些旁道亦可弃之……再者,短短相见下,已觉察到喜儿的改变太过于明显,她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
让夏开明为之赎身。亦是一个选择。
无论喜儿是就此止步,还是继续往前……她并不打算干涉。遂对青涯子说:“多谢你,不过后继如何,还需要你再跑一趟,我要知道结果。”
一声多谢,不由得让青涯子讶民而受宠若惊。“小姐不必如此,这是我的份内之事。只是,大殿下已经离京多日,我们若再不动身怕是难以赶上。”
“我京城还有事未了。不过,最迟也在三日后出京,你备好马,我们随时出发。”除了喜儿,还有当初离府时的浣月……当时若不是被司徒墨离暗坑一着,扰乱了计划,现在或许已经是另一个局面。
后来说动司徒昭华自请离宫。也是存了几分心思……久居深宫的皇子,即便离宫想来也不会离得太远。她本想在后继提议他入太学,设法与之同行,再联系上浣月寻其要找的那个人,也算是没有失信于人。
可是,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诺言,果然不能轻许于人。
在青涯子离开后。桐笙缓缓关上了房门,转过身,目光落到了飘扬的帷幄里。尽管从这里看不到里面的人影,但她知道青涯子怀疑未消,而不再追问和进入察看,想必是看她亲自开门而出,没有受制的可能后便不再多说什么。
……
这般想着她回到床边,撩开帷幄,盯着床上仍然没有清醒迹象的司徒墨离。昏迷不醒,毫无反抗力,这简直是再适合动手的机会不过……
错过了这一次。
再想见到他这副要死不活的尊容就很难了。“真可惜……”她自言自语的往床边坐下来。揪起他的面前衣衫领口,手腕微微一用力便将他拎了起来。
顿时,被拎起来的某人华丽紫袍领口大开。露出了衣裳底下一片白如雪染的肌肤,通常情况下,生病而脸色毫无血色的人,会被形容为‘苍白得跟纸一样’或‘苍白得跟一个死人一样’……
他显然不是。
他皮肤比死人还要冰冷。
他脸色比死人还要苍白。白得仿佛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雪……从头到脚,全身的皮肤都是这种诡异的雪白色。
看了片刻后。
桐笙手一松,任由其重重摔回了床上。“砰”的一声,仿佛连床板都弹跳了一下,黑亮的发丝再次凌乱铺散于身后,苍白而俊美的面颊上,狭长的眉眼隐入散乱的发丝当中,隐约可见几分深深堆砌的隐忍痛楚,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勾勒出一抹冷漠而诱人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