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艾寒流送走报信的艾爷爷, 临出门前还叮嘱他切勿慢待人家, 要彰显咱们艾家的厚重大气热情好客的家风, 艾寒流连连称是, 艾爷爷才精神百倍满意又开心的离去。
等人一走, 艾寒流原本有些惊奇的面容又镇定下来, 他早知道梅家会来人, 却没想到会隔了这么久,但他明白这并不是因为梅画不受重视,相反, 每到各个节日的节礼梅家都会不远千里的提前送来,不但给自己儿子,连着他们这些亲近的人都会郑重的送上一份, 可见梅画在梅家受宠的份量不轻。
只是不知这次前来的是哪位, 梅画的父亲想必是没有这个闲暇时间的,艾寒流正暗自琢磨时忽然被一声急促的声音打断,
“夫君, 夫君, 你想什么?”走在一旁的刘芬芬喊了好几次人都不没反应, 不免声调高起来。
艾寒流无法忽视自己夫郞一副要朝见大官的荣耀感, 静默一瞬,平静道, “换身衣裳,先去二奇那儿。”
“那是自然的, 亲家好容易来了咱们可不能失礼, 哎呀,真没想到还有这一日,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呢!”要不是手里还抱着大哥儿,估计他能飞跑进屋,又急呼呼道,
“夫君,你就穿上个月新裁的那身儿吧,我穿什么呢,哎呀,这一乍么慌的也没个准备,这梅家也是,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来几个人,几日到,也好给咱们准备的时间,哎哟,我差点忘了,晌午饭可不能普通了,他们家都是见惯大场面的眼界高的人,可咱们村里又没啥子好吃食,早知道叫岭子今儿从镇上的大饭庄定回来了,也不好都一次见面就叫人家小瞧啊,唉,只能去后方子多割些肉回来,唉?瓜子呢,瓜子,瓜子?这混小子,用到他的时候从来不见人影……”
艾寒流就在这叽里呱啦的恬燥声中早已麻木回了屋……
刘芬芬简直风风火火,先把大哥儿放到床上,然后嘴里不停念叨的开箱子找衣裳,
“夫君夫君,今儿你自己换吧。”把衣服放在床头,又转身忙叨叨的拾掇自己,一会儿这个件衣裳太艳,一会儿这个颜色不庄重,在不就是花色忒杂乱,平时喜爱的紧的舍不得穿的这下子全都入不了眼了,又不能穿梅画送的那些,那不是给自家男人打脸么,衣服摆了一床,选来挑去,眉头翘的老高,焦的原地打转,最终定下一身去年柳春芽孝敬他的暗红色精棉刺绣掌宽镶边的衣裙。
衣服定下并未急着穿,而是重新梳了头发,对着铜镜照了半天,还擦了粉,然后打开梳妆匣子翻到最下层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小红包,里面有三支金钗,样式各异,翻来覆去的对着镜子比量半天,最后选了一个不带步摇的繁复牡丹花金钗,这支钗是去年生辰时自己夫君送的,他一直舍不得戴。
小心翼翼的插上,左右照照,漂亮的不得了,刘芬芬笑容更盛,发饰装扮好了就就开始换衣裳,这期间他一直顾着美自己,少有的没去烦扰艾寒流。
外衫脱下,低头一看自己穿着蓝色的肚兜,立刻觉得颜色不匹配,又手忙脚乱的拿出一条红色的,只是这件红色是后面系带,他自己不顺手,便急乎乎的叫自己汉子帮忙,
“夫君,快帮我系上。”
被冷落半天的艾寒流眸中光线不明,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夫郞在屋子里旋来旋去,最后还脱了衣裳叫自己帮忙,凝视着距离自己不到十公分的紧致肌肤,神色渐冷,半天不动手。
“唉?夫君,你帮我系上。”刘芬芬抖抖带子催促,疑惑夫君为啥还不动。
艾寒流抬头睨了他一眼,嘴角绷直,不紧不慢的伸手帮他系上一个结扣,喉咙有些痒痒,面容越发冷峻。
大哥儿咿咿呀呀地爬在刘芬芬的衣裳里,穿来穿去,自己玩的不亦乐乎。
这一磨蹭就过了快两刻钟,艾寒流僵着脸,原本温热的室内一下子变的清凉,他的口气有些冷,
“你打扮成如此,目的是为了见其他男人?”他猜测第一次来的应当是梅家的汉子。
“啊?!”刘芬芬系上最后一个盘扣,愕然的愣住,脑子回想着夫君的话,明白过来其中的映射时,圆润的脸蛋瞬间爆红,双手条件反射的紧攥着一角,脑袋不自主的垂下去,口内羞涩地支支吾吾道,
“夫夫君,你你说什么呢?我我我这不是那什么么……”夫君有好些日子不给自己冷脸,这情绪突然来这么一转换,刘芬芬恍惚回到了一年之前,原先要见亲家的那份欣喜和狂热瞬间烟消云散了,小心脏乱跳,心中慢慢惧怕起来。
艾寒流凝视他一看,慢慢站起身,转身道,“走吧,莫迟了。”
刘芬芬哪能听不出夫君眼前儿心情不好,他也不敢延误,虽然心中无限委屈却不像近日来那样声张多话,只能咬着嘴唇面露酸涩,转身将自己把自己缠进在衣服堆里的大哥儿抱起来,也不管一床的杂乱,忙亦步亦趋地跟在夫君身后,原本还想出门前戴上那对抛光的金镯子,这会儿却连想都不敢想了。
梅画出门刚走了十来步便迎面对上夫唱夫随的两人,当即小跑两步到跟前,欢天喜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