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点了点头,略微沉吟了下,将雇安保公司的事也如实说了,然后认真地说道:“三大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既然有安保公司和警方的暗中保护,这帮兄弟就用处不大了,而且,我也不想整天呼呼啦啦的身边弄一帮人,太招摇了。”
谢天宇却连连摇头:“招摇怕什么?这事还是听我的吧,你是马上要当老板的人了,招摇点也算不得什么,实不相瞒,我还打算再给你弄几个过来呢,所谓虚张声势嘛,管顶用不顶用呢,能唬一阵就行呗!”
听谢天宇提起马上要当老板,他不禁叹了口气:“当个狗屁老板,公司也出了岔头,最近这乱七八糟的事好像都赶一块了。”谢天宇连忙问出了什么状况,他也无意隐瞒,将国资委那边把自己的任命卡下来的事大致简单说了下。
谢天宇听罢,眼珠一转道:“政府的事,我不太明白,不过大侄子,刚才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个人来,上次杨老大不是替你打听过那个叫红姐的女人嘛,他的相好,是平阳的市长啊,何不利用下这层关系呢?就跟那个红姐明砍呗,不帮忙,就把她的那些破事全都捅出去,那娘们马上就得乖乖听话,你让她干嘛就得干嘛,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想干她一炮,她也得乖乖脱裤子躺好啊,真要是那样的话,你和市长不就成了一担挑儿了嘛!”
一担挑儿,是东北的一句俚语,原本是指连襟的亲戚关系,可不知道从啥时候起,又多了个比较恶俗的解释,即同时与一个女人保持关系的两个或者多个男人之间的称谓。
陈曦当然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也习惯了谢天宇这种粗鄙不堪的风格,只是淡淡一笑:“其实,我女朋友也这么劝我的......”
“你看,英雄所见略同嘛。”谢天宇大大咧咧的接了一句。
可他却摇了摇头:“我不习惯要挟别人,更不会要挟女人,所以,我不想这么做。”
谢天宇却把大腿一拍:“我的大侄子,这是做生意嘛,咋能叫要挟呢?再说,红姐那娘们也不是省油的灯啊,你不收拾他,他没准还收拾你呢?你这个人啊,时不时就犯糊涂,就像对待杨大小姐这事,简直就是......”话还没等说完,就被陈曦不耐烦的打断了:“算了,你就别跟着瞎搅合了,这件事我自己来想办法,其实,韩莉刚刚说的一句话,我感觉非常有道理。”
“她的话......她说什么了?”谢天宇瞪着两个大眼珠子,万分不解地问道。
“她说,世间的事,老天爷早就给安排妥了,争来抢去,殊不知结局已定。”
谢天宇听罢,却哈哈的笑了起来:“她懂个屁啊,信谁也不能信那个傻逼娘们的啊!”
他不想再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只是淡淡笑了下,然后正色道:“三大爷,我再说一遍,人必须都撤走,我真不需要,再说,你弄这么多人,余振海见了,就更不敢出手了,难道这帮兄弟能跟我一辈子呀?现在有警方和安保公司的人暗中保护我,他们更专业一些,又躲在暗处,只有余振海有胆量动手,才能抓得住他,否则,我总不能一年到头心这么提着呀,这种事,还是越快解决越好。”
这句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谢天宇低着头思忖了片刻,也只好接受了陈曦的建议,但仍坚持让大牛留下来,他想了下,这个小伙子确实挺机灵,于是也就答应了。
“对了,光顾着说我这些事了,都忘了问你怎么跑医院来了?早上打电话的时候,还急三火四的,是有啥重要的事啊?”他笑着问了句。
谢天宇却打了个哈哈:“这不是上次请大仙给嫂夫人续命,效果挺好嘛,按照先生掐算的时辰,今天还要再做一次法事,我这一上午,都在忙活这些,才弄利索,正打算回去歇一歇,就正好遇到你们了。”
陈曦本来对这些所谓大仙大神之类的法术都是嗤之以鼻的,可自从认识了余老道之后,却也多了几分敬畏,于是便笑着道:“三大爷,老太太的病要真好了,你这也是立下了奇功啊,在杨老大面前,绝对是赚足了面子。”
谢天宇却叹了口气:“大仙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很难说到底有用没用,杨老大何等聪明,心里当然有数,只不过人家也不差钱,就图个心理安慰,至于对病情到底起没起到作用,那就只有天知道了,反正我是当正经事做的。”
陈曦看了眼时间,连吃带聊的,转眼已经两点多了,心里还惦记工地上怎么样,于是便张罗着要结账,谢天宇当然不肯,两人争执一番,到底还是没用陈曦掏钱。
“花钱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就是我的大贵人,咱爷俩在一起,花几个小钱算啥?”谢天宇这样说道。然后把几个徒子徒孙喊来,吩咐从今天开始,只留大牛一个人,其余的人就不必来了。
分手之后,陈曦坐面包车返回了施工现场,拐下公路,远远的看见办公室前停着一辆车,又往前走近了些,等看清楚了车的品牌,不由得心里一愣,暗暗念叨,天啊,他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