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殿下只是这些日子累着了,气血不足才引致昏厥,稍后便能苏醒。”乔太医的神情非常古怪,好似窥到一个天大的、足以震惊朝野的秘密,欲言又止。
“乔太医,殿下可是有别的病症?”慕容彧察觉他面色有异,试探地问。
“这……这太奇怪了,下官不知如何说……”乔太医的眼里盛满了惊恐与不安。
“随本王来。”慕容彧沉沉道,嘱咐琴若和如意好好照看殿下。
乔太医跟随御王来到偏殿,不断地搓着手,惶惶不安,心里惶恐得很。
慕容彧盯着他,目光如炬,“殿下究竟身患何疾?若有半句虚言,祸及家人!”
乔太医忽的跪倒,恐慌道:“王爷饶命。不是下官有意隐瞒……是不敢说。”
“一切后果有本王担着。”
“是……殿下的确气血两亏,过于劳累才会昏厥,不过殿下……”乔太医悄然抬眼,见御王面色冰寒,于是一鼓作气道,“殿下是喜脉。”
这不是天大的秘密吗?
东宫太子竟然身怀有孕,东宫太子竟然是女儿身,这事传扬出去,那不是朝野震荡、举国震惊吗?
他这个诊断出喜脉的太医,下场可想而知。
太可怕了!
即将登基的太子竟然是女儿身!
慕容彧的唇角微微一牵,滑出一丝难以察觉、若有若无的微笑,“此事本王自有分寸。你在太医院任职多年,什么话不该说,想必你很清楚。你最好把嘴巴闭紧一点。”
乔太医连连点头,“是是是!下官什么都不知道,殿下只是气血不足。”
“去开个安胎药的药方,务必保住殿下腹中的孩儿。把药方给本王便可。”
“是,下官这就去。”
乔太医立即去写药方,却不免疑惑,为什么御王并不震惊?为什么这般镇定?
不多时,慕容彧拿着药方招来下属,叮嘱了两句。
半个时辰后,鬼影从御王府抓了三日的药,送到东宫,交给琴若,嘱咐她亲自去煎药。
琴若疑惑地问:“以往殿下服药都是太医院送来熬好的汤药,怎么是你送来的几包药?”
“眼下是非常时期,殿下还没登基,凡事要谨慎些。”鬼影面不改色地说道。
“也对。”她点头。
“这药还是亲自煎比较好,喝得放心。”
“那我去煎药了。”
“我陪你。”
琴若睨他一眼,“你不用去保护王爷吗?”
鬼影笑道:“王爷在东宫,我也在东宫,不是保护是什么?”
她耸耸肩,拿着药走向小灶房。
寝殿里,慕容彧嘱咐如意诸多注意事项,都是孕妇应该避忌的,如意一一记下,不过心里有点疑问,“王爷,殿下只是气血不足,没必要注意这么多吧。”
他冷冽地训斥:“再过几日,殿下便是新任皇帝,龙体是否安康关系到江山社稷、朝堂安稳,怎能马虎粗心?”
她心虚地垂眼,“是。奴才疏忽了,奴才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好殿下。”
是啊,殿下很快就是陛下了,龙体怎么能有半点差池呢?
慕容彧坐在床边,握着阿辞冷凉的小手,含笑凝视她。那微微的轻笑似是黑暗的寒夜透出微光,是希望的曙光,是温暖的期盼,是即将为人父的喜悦。
阿辞,你终于怀了我们的孩子,你和我一样开心快乐是不是?
阿辞,你腹中的孩儿才一个月,如今胎象不稳,你一定要好好地滋补身子,把我们的孩儿养得白白胖胖的。
阿辞,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不会怪我的,是不是?
他轻吻她的小手,轻抚她光洁苍白的脸颊,雪颜漾着甜如蜜的微笑。
……
慕容辞感觉自己睡了长长的一觉,醒来后才知道睡了七个多时辰。
这一觉醒来,她觉得自己满血复活,神清气爽。于是起来洗漱,打算吃了早膳就去书房。
“殿下,你不能下床。”如意快步走过来,把一盆温水搁在绣墩上。
“醒了自然要起来呀。”
“不行!”如意拦住她,把她扶着坐下,“殿下快上去躺着。”
“本宫不睡了。”慕容辞觉得莫名其妙,“如意,你怎么了?”
“你昨日昏厥了,吓死奴才了。”如意叽里咕噜地说道,“太医来瞧过了,殿下这是气血不足。御王说了,殿下必须在床上多躺几日。”
“气血不足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
“殿下如今的身份不一样了,要保重龙体。因为殿下的龙体关系到江山社稷、朝堂安稳。”
如意一本正经地说着,慕容辞噗嗤一声笑出来,无语地下床。
如意拉着她不让她下床,非要她躺着歇息。
慕容辞实在无奈,吩咐道:“本宫躺着做什么?那你去拿几本书给本宫看。”
如意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殿下看小半个时辰就要歇息半个时辰。”
看她走了,慕容辞蹙眉寻思,慕容彧究竟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