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本正紧的胡说八道,慕容辞相当地无语。
她没搭理他,径自往前走。
他一瘸一瘸地快步追上,伸臂勾揽着她的肩,认真地扮演一个不良于行的瘸子,“你可不能过河拆桥。”
这多少宫人、侍卫看着呢,她顿时大窘,极力推开他,他却死死地揽着她不放。
温热阳刚而熟悉的男人气息霸道地窜入她的鼻子,她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些令人心跳加速的画面,在茅草屋的稻草上抵死缠绵、灵魂交融的一幕幕,不禁心神一荡、身子一软,脑子里全是……
她心烦意乱地挥散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承接着他三分之一的重量,羞恼道:“放开!”
“本王受伤了,还请殿下送送本王。”慕容彧故意大声道。
“我送你……去死。”她恨恨地磨牙。
“你舍得吗?”他在她耳畔暗魅地问,语声低沉缱绻,宛然含情。
慕容辞心尖轻颤,单单听这声音,就猜得到他此时必定是迷离潋滟又无赖的神色,于是她加快步履,不搭理他。
宫人、侍卫见此,纷纷侧目,目瞪口呆者有之,背过身去不敢看者有之,窃窃私语暗暗猜测者有之。
太子殿下和御王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如同连体人似的走路,也太辣眼睛了。
她恨不得把他一掌拍飞到天际,忍着怒火切齿道:“你能不能好好走路?”
慕容彧再次扬声道:“本王受伤了,不良于行。”
寒风里,这浑厚绵醇的声音由内力传扬开去,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宫人、侍卫们恍然大悟:哦,原来御王受伤了。
好不容易回到东宫,慕容辞未免东宫的人见了伤眼睛,狠心地推开他。
大殿前,琴若和如意飞奔出来,一人分别拉她的一只手,又哭又笑的,“殿下,你可回来了。奴才担心死了。”
早些天琴若就回来了,一回京就跟容湛说了殿下被宇文战天劫走的事,他立即派出人马去接应。不过,那些人马看见御王全力营救殿下,便暗中观察、策应。
看见御王站在一旁,琴若和如意这才收拾情绪请主子进去。
“本宫饿了,晚膳备好了吗?”慕容辞笑问。
“奴才提前得了消息,备好晚膳就等着殿下回来。”琴若笑道。
“够本王吃吧。”慕容彧出其不意地说道。
如意、琴若愕然,慕容辞不客气道:“不够吃,你还是回王府吃吧。”
他踏入大殿门槛,冠冕堂皇地笑道:“若吃不饱,我就勉为其难地吃人。”
她们纷纷低头,为殿下觉得羞臊。
这直白浅显的黄腔,太让人浮想联翩了。
慕容辞又气恼又羞窘,怒目瞪他,“再说本宫就赶人了!”
如意、琴若嗤嗤地笑,都听出来了,殿下这气话比往常多了几分娇嗔。
看来去西秦国一趟,殿下和御王的感情增进了不少呢。
晚膳布好,她们把宫人赶出去,把殿门关上,让殿下和御王单独进膳。
慕容辞站起身,扳过他的脸,双手捧着,俯视着他,笑得娇软迷离,似春风里的朵朵桃花飘飘摇摇,毫无攻击性,反而魅惑人心,勾人得紧,“方才那句话,再说一次。”
“你想听,我自然可以说无数次。”
话音未落,慕容彧顺手一抄她的纤腰,把她揽入怀中。
她没有防备,轻呼一声,立即稳住身子,板着脸道:“你怎么可以在她们面前说那种话?你让我威信全无……”
“原来你害羞了。”他低沉一笑,在她耳边道,“以后只在只有我们二人的时候说。”
“放手……我饿了……”
耳朵四周都是他炽热的呼吸,酥酥痒痒,她不知怎么回事,他一靠近,或者是他做出亲密的举动,她就中蛊似的四肢绵软,身不由己。
慕容彧夹了一片牛肉递到她唇边,深眸潋滟流光如琉璃,“吃吧。”
慕容辞犹豫了一下,把那片牛肉吃了。
然而,让她瞠目结舌的是,她还没完全吃进去呢,他忽然凑过来咬了那半截牛肉。下一瞬,他啄吻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