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辞往下望去,万丈深渊,雾霭缭绕,宛若云蒸霞蔚,遮掩了崖底的一切。
她不惧高,但此时也觉得有点心惊。
从这儿跳下去,应该是遍体鳞伤、无法生还吧。
不过,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他要害她葬身崖底?
就在她思索的时候,忽然腰间一紧,她反应过来正要推他,他已经抱着她纵身跃下悬崖。
混蛋!他想做什么?一起去死咩?
“放开本宫!”
她怒不可揭地喝道,竭力推开他,现在施展轻功飞上去还有一线生机。
然而,慕容彧把她抱得死紧。二人急速下坠,湿冷的风拂过面颊,似死亡的气息拂过。
完了!
她气死了,双手紧紧抱着他,防止他突然飞身离去,“你究竟想做什么?”
要死也是一起死!
这张雪颜冷峻如宝剑出鞘,寒光与日光遥相辉映,格外的耀眼。
这时,慕容辞看见半空落下一条长长的粗绳,他伸手抓住,下坠的速度稍微缓了一点。
她抬头望去,几个精卫拽着粗绳,吊着他们。
“你究竟要做什么?”
“找百花楼。”慕容彧好似在说一件风花雪月的事,接着把粗绳捆在两人身上。
“百花楼在悬崖底?怎么可能?”她真的被他打败了。
可是,看着他气定神闲的神色、峻挺完美的五官,她又有点信了——他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更不会跳崖去死。
他灼灼地盯着她,“很快就能知道真假。阿辞,此时此刻你我生死相依、祸福与共,你在想什么?”
慕容辞蹙眉看他,他为什么这么问?
慕容彧出其不意地靠近她,吻她的唇瓣,别样的温柔。
她无语地望天,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个?他的脑子是进雨水了吧。
他浅尝辄止,忽然他面色微变,抬腿蹬去,二人一起偏离了原先的位置。她看过去,原来那边有一个尖锐的岩石伸出来,撞上了非同小可。
不多时,他们停止,不再下坠。
“绳子只有这么长,还没到底。”
他往下望,接着解开粗绳。
慕容辞焦虑地问:“那怎么办?那边有一棵大树……”
“那棵大树离我们不远,一起飞下去。”
“嗯。”
他们一起施展轻功,跳到那棵大树上。接着,他们爬到粗壮的树干,往下望,察看地形。
由于雾气缭绕,崖底一片青葱,看得不是很清楚,依稀可见树木、草地。
慕容彧似笑非笑道:“此处离崖底不远,有胆量跳下去吗?”
她才不会轻易认输,“那就跳下去。”
正要提气飞下去,她察觉到他搂着自己的腰肢,微恼地拍开他的手。
他宠溺地轻笑,跟着跃下去。
他们顺利飞抵地面,不敢放松大意,警惕地观察四周的动静。
崖底似一个世外桃源,花木扶疏,花红柳绿,几棵树上硕果累累,果实芬芳扑鼻,鸟语花香,清风习习。
他们往前走,全神戒备。
“百花楼的巢穴在这地方?这也太隐蔽了吧。出入一趟太麻烦了。”她还是不太相信。
“阿辞,过来看看。”慕容彧走到一片草地上,看着眼前几棵树。
慕容辞站在他身旁,这几棵树间隔的距离颇大,当中有十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块散乱分布,瞧不出什么。
她细细琢磨,觉得像一种阵法,可是她对阵法一窍不通,“你觉得这儿有古怪?本宫瞧不出什么。”
他沉声道:“这应该是阵法。你来帮我。”
说罢,他走到一块石块旁,“往东搬两步。”
这石块还真重,她费了好大力气才和他搬移到预定的位置。
他们又搬移了三块石块,之后她索性坐在草地山,双臂有点酸痛,喘气道:“然后呢?”
慕容彧把她拉起来,意味深长道:“回京我请你去青云山庄用膳,补补身子。”
慕容辞想起那让人浑身燥热的药膳,“还是算了吧。”
忽然,寂静里响起轰隆轰隆的声音,他们立即望过去,但见前方一丈处的草地轰然塌陷。
一块草地的一端往下倾斜,尘土哗啦啦地掉落,露出一个土台阶的斜坡洞口。
她惊喜地笑,莫非这就是百花楼巢穴的入口?
百花楼的巢穴果然神秘至极。
“先别急着进去。”
他拉住她,捡了一块小石子扔进去。
没有任何反应,一切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