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褚子桑说苏世只知晓春杏一人,如今却从他嘴里吐出如今的热门人物了,不由得大吃一惊:“怎么?你对这红红也感兴趣?”
“前不久你兄长才史无前例地替一位青楼女子写了诗,这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我便是想不知道也难。”
说起这件事,苏世忍不住笑起来,他说:“这诗,是你写的吧。”
“嘿,你这人,怎么做了点坏事便想到我身上?”
“你兄长的文笔向来耿直中正,这篇诗词写得花团锦簇,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是他的诗句。你家家风又是最严谨容不得半点脏污的,若不是你写的,你兄长早就出来澄清了。”
褚子桑仍旧试图做最后的抵抗:“可我的风格也不是华而不实呀。”
“不过你都知道这是一件坏事,我倒是有些好奇,是什么人能请得到你出马为这小小青楼女子博名声喝彩。”
方才的误会之中,褚子桑既然已经和苏世说漏了嘴,这会儿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答道:“你还记得方才在岸边的那两人吧,就是和钟乐山说话的那个。”
“嗯,此事还与他有关系?”
“那人啊,可是个不能小瞧的。”说着他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上次顾先生从百草堂出来的时候你应当是查过他的,怎么样,人家虽然只是个大夫,可小小年纪一手建立百草堂,是不是也挺厉害的?”
“那人是舒子湛?”苏世眯起眼睛,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那舒子湛在前世分明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却偏偏和顾庭笙钟乐山都有关系,甚至这次红娘会,他都牵涉其中,这一切是不是太巧了些?
见苏世表情不对,褚子桑道:“你觉得……他有问题?我看不像,你不了解他,这些年来他虽然行事神秘了些,但却不像是个有野心的,我几次和你通信中提起的观点都是闲聊时他提出来的,这个人仅仅从邸报上就能将朝局看得清楚,但只要一提起朝中党派,他却会有些抵触,不像是装出来的。”
“锦衣卫也在盯着他。”
“什么?”
整个大炎朝的人都知道,只要事情和锦衣卫扯上关系基本上就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褚子桑当然猜得出舒湄来历不凡,可他若是当真和锦衣卫都有联系的话那这里面可挖掘的事情就大了。
苏世此次回京本就处境尴尬,须得步步小心苦心经营方才不至于触犯了苏显瑜的忌讳,褚子桑是他多年的好友,自然不会将他陷于险地之中,他沉默了片刻,将舒湄那日暗中留意苏世的马车一事都说了,屋子里一时间有些沉默。
片刻后苏世才道:“我并不认识舒子湛,但是不排除他改换身份的可能。”
事实上,苏世几乎确信“舒子湛”是一个假身份,种种迹象表明此人绝非池中之物,与朝中之事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前世他却从未听过他的名字,只可能是因为在朝中的那个“他”,是以另一重身份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