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时候倒是自称郡主了,舒湄觉得有些可笑,说道:“我方才不是说过了吗,当年一事我又没有证据,奈何不得你的,不过——”
这拖着长长尾音的“不过”,紫烟只觉得心肝儿都颤了一下,哆嗦着问:“不过什么?”
“不过三妹妹是我的至亲,你身患隐疾还在她身边服侍,若是将病气过给了她该怎么办?唉……”
舒湄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紫烟立刻道:“只要郡主不将此事说出去,奴婢一定感恩戴德,便是当牛做马也必要报答郡主大恩大德。”
“我听说明日赏菊宴上,三妹有礼物要送给我?”
礼物是礼物,只是是好是坏就不一定了,舒湄只是觉得这两日舒至曦太过安静,指不定便是在憋着什么幺蛾子,故此试探一番。
谁知紫烟的脸色当真难看起来,显然舒湄这一才还当真是猜对了,她顿时笑起来:“怎么,紫烟姑娘知道?”
“奴婢……奴婢不知。”说到底,紫烟是舒至曦的人,背叛她没什么好下场,这结果在舒湄意料之中,她也并不指望这样简单就将紫烟策反了。
舒湄沉默着不说话,看上去十分悠闲,紫烟大约是怕极了,顾不上留意舒湄的脸色,只是一个劲儿地把头磕得咚咚响,不一会儿额头就红了,舒湄这才说道:“行了,抬起头来。”
紫烟身体一僵,畏惧地看向舒湄,只听她道:“我知道你对三妹一片忠心不会为难你,只是怜你忠心不得回报,便想将这治藓的方子交给你。”
“郡主?”
紫烟不敢相信地看着舒湄,见她确实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可舒湄不过是个养在深闺的郡主,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治藓的法子?
舒湄不用看都知道紫烟是什么想法,便淡淡地道:“否则你以为我今日为何专程让平儿去百草堂请你?难道当真是为了抓一个人赃并获揭开你的隐疾?若是如此你如今也没有机会跪在这里了。实话与你说,我是去给百草堂送方子的,想着暗中将此事解决了,谁知竟与你碰了个正着,平儿并不知晓我的用意,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这样前后矛盾的话也亏得舒湄说得出口,但紫烟却已经明白了一点,那方子百草堂的人已经看过了,若是她不相信,可以随时前去询问,她这样信誓旦旦,那药方之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紫烟的牛皮藓已经缠了她多年,冬日里还勉强能忍耐,夏日之时伤口奇痒无比,若是不小心挠破了便会有一股浓郁的腥臭味,可她却只能死死瞒着,不敢治疗不敢上药,暗中找大夫只看了几次却都说没有办法,如今这方子就摆在眼前,只问紫烟拿与不拿。
拿了,从此不必再因为害怕牛皮藓被发现而提心吊胆,不用忍受这永无止境的折磨;不拿,舒湄将此事捅开来,她定然会被赶出去,说不定还会受一顿重刑,若是舒湄再翻出当年她落水一事,那她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