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将走到院子门口,一个丫鬟匆匆跑来,没想差点和苏顾言撞到了一起,丫鬟哆嗦着跪地,颤声道:“王爷,春夫人晕倒了!”
这位春夫人,便是新晋的侍妾,绘春。只是绘春终究是个丫鬟名,凤时锦便让她随着苏顾言姓苏,叫苏春。
苏顾言回头看了凤时锦一眼,眼里闪过挣扎,最后还是决定去了春夫人的院里,并请了大夫来诊治。
到了晚上,春夫人院里传来消息,道是春夫人已有一月身孕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日暮西斜,凤时锦仍还躺在躺椅上,有些怔忪出神。
如今这主院里,已经冷清得不成样子。倒是春夫人那里,热闹非凡。不仅苏顾言常去看她,就连阿穆也在她院子里转,都没来看过凤时锦一眼。
等到夜色渐渐凉透,凤时锦才动了动身子,准备起身回房。
没有关系,那些热闹终究是别人的热闹,与她都没有关系。
正欲起身的时候,约摸是躺得太久,吹了太久的风,凤时锦反而阵阵头晕,那股熟悉的疼痛感从她脑仁的最深处,宛若被禁锢的恶魔冲破牢笼一般,肆无忌惮地流泻出来,使得凤时锦眼前一黑,人便有些失去知觉。等她渐渐回神的时候,才见眼前一人正扶着她的身子,素锦青衣,翩翩如玉。
凤时锦看清了他的模样,只是笑,那份笑面对他的时候总算真实和温暖了一些。也只有他,见得她的脆弱和无奈。
凤时锦痛得眉心紧蹙,偏还勉强地挤出笑容,道:“你怎的到这王府里来了?苏顾言允许你随意进出他的后院吗?”
余醒之径直将她打横抱起,往房间里走去,道:“我想来,容不得他不允许。在外面我留了许多讯号给你,都不见你回应,没办法,我只好自己来找你了。”他的语气里没有平时的吊儿郎当,而是充斥着轻轻却又无可奈何的责备,“你明知道自己身体弱,还在外面吹风。”
“无碍,只是躺得有些久了,一时间失去知觉罢了。”进房以后,凤时锦从他怀里挣扎着下来,折去妆台边拿出那枚药瓶,轻轻晃了晃,然后挤出里面的一粒药丸来服下。
余醒之问:“这是什么药?”
隔了好一会儿,凤时锦的头痛症才有些缓解,随口道:“都是以前流了孩子留下的后遗症了,这是补药,以前胡婶婶给我配的,一直吃着,身体好转了不少。”
余醒之是知道的,当年把她带回东海的时候她的身体有多么糟糕,往鬼门关都闯了好几次。他比较在意,刚想去拿那药瓶时,就被凤时锦先一步塞进了妆盒里。
余醒之听方才凤时锦摇晃药瓶时的声音,似乎很轻便,她一顿的动作可没能逃过余醒之的眼睛,他道:“好像药瓶里的药没多少了,胡婶婶已经不在了,你吃完了怎么办?”
凤时锦笑容浅浅道:“这也没关系,我知道药方,我自己会配。”她抬眼看向面前的余醒之,似乎眼前的男人身上也多添了几缕风霜,以前那位富贵公子哥如今为她走南闯北、本东奔西,变得越发沉稳老练了。她问,“你在外可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