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时锦幽幽道:“夜湛得了兵马,怕是闲不下来。你南下去,找人买了那南广大将军的命,破了大晋南边的边防,如何?”
余醒之沉默,半晌道:“我的好时锦,你莫不是真要毁了这大晋?”
凤时锦轻声笑,然后轻描淡写道:“我一介女流,岂能轻易毁了这壮阔山河?若到最后,真毁了,那貌似也不错,就用他苏家的江山,为夜旋族的族人陪葬好了。”
余醒之啧啧道:“看来宁可得罪小人也千万别得罪女人。”
凤时锦问:“那你是做还是不做?”
“得看你给我什么奖励。”
于是凤时锦勾上他的脖子,凉凉的身子贴上去,极其主动地给了他一个缠绵悱恻的吻。恍然间让余醒之几乎就以为,她对自己其实是存有一半认真和一半热烈的。
房间里的喘息久久不止,凤时锦一手攀在余醒之的肩膀上,一手温柔地替他理了理衣襟,半低头道:“隔日我便会进宫去,短暂的时间里是出不来了,你一路保重,等大事成后,我们再相见。”
余醒之最后再问了一句:“我有些好奇,你到底是想帮二皇子登基还是想帮四皇子登基?倘若是四皇子,为何又把他遣去那么偏远的地方?”
凤时锦笑道:“很偏远么,晖州地处西南,西有西隅相助,南有南广十万大军呢,这不是得天独厚的条件么。”余醒之恍然大悟,凤时锦顿了顿又道,“这上京里的皇位,以为是谁只要往那上面一坐就能坐得稳的么,又有什么比国家的军队来得更稳实和有分量的呢?”
余醒之捏捏凤时锦的鼻尖,道:“还是你最狡猾,越把四皇子派去偏远的地方,越是能打消旁人的疑虑和注意力。只是当哪天,苏顾言知道是你拿他母亲的命换来的这些,你说他会恨你么?”
凤时锦无谓道:“近来你委实很瞎操心。”
半夜里余醒之就离开了,留下凤时锦躺在冰冷的床上半睡半醒地歇了下半夜。
自从贤妃死后,皇后也被赐死,后宫里就只剩下德妃众望所归,所以她执掌六宫是必然的事情。
皇帝前朝的事情都已经快顾不上了,更遑论后宫了。太医院的太医几乎一天十二个时辰近身,皇帝的病情也时好时坏。
身为九五之尊,天下尽有,大约他唯一害怕的就是年岁老去和病魔袭身。他想起以前服用永寿丹的时候,身体一直很康健,而且隐约还有越活越年轻的趋势。但是太医说,丹药不能与太医院的药共同服用,两者会相冲。而且皇帝已然服了这么多年的永寿丹,是药三分毒,只怕毒素已在体内沉积已久,不能再继续吃下去了。皇帝不信,将太医大骂了一通,一边继续服用永寿丹,而拒绝太医院开的药。
起初,效果甚好。
使得在万国朝会前夕,皇帝的精神倍佳。
苏徵勤每隔几天就会进宫去向德妃请安,这天他把凤时锦也带着去了。只不过凤时锦不再穿着男子的便服,而是穿着一身鹅黄的丫鬟服饰,头上也梳着丫鬟的发髻。她虽早已过了窈窕少女的年纪,这般打扮看起来竟别有味道。
凤时锦用药换了肤色,也换了妆容,与平时的模样相差甚大,若是不仔细看,还看不出她就是凤时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