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相互憎恨(2 / 2)

冰冷的话此刻更像是沾了盐水的鞭子,狠狠的抽在沐晚夕伤的鲜血淋漓的伤口上。

“你的身体需要好好的休息,下个月,小嘉还需要你。”殷慕玦见她一副没有反应的死人样,再次开口。

沐晚夕苍白憔悴的神色一怔,嘴角随之扬起冷笑,“现在我对你们来说就是随时抽取骨髓的脊髓库,对吗。”

“是。”殷慕玦没有迟疑的一口承认,厉眸绽放着寒意,邪魅的语气反问,“不然你以为呢?沐晚夕!”

沐晚夕没有说话,薄薄的一层睫毛下投影着弧度的阴影,薄唇依着讽刺的冷笑,手指轻轻的落在自己的心口,被伤的真疼啊!

殷慕玦,你永远不知道你的这番话让我有多痛。

我只是救小嘉的脊髓库的存在。

殷慕玦看着她苍白的脸颊被淡淡的灯光包-围,衬托的更加苍白,羸弱,剑眉紧拧着。

心口并没有好受。

报复就好像是一把双利刃的剑,在伤了别人的同时也会伤害自己,只是此刻他们还都不能明白这个道理。

想到她的狠心,放在口袋里的手指暗暗的收紧,如果她能告诉自己,或者她最后的决定是不离开自己,或许现在都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只是一切都发展,任谁也无法改变。

她知道什么是最能惹怒自己的,偏偏还是这样做了。

“沐晚夕,孩子没了,你开心过吗?”殷慕玦忽然想到商千飒的话,不由自主的就问出了口。

话出口就后悔了,自己不应该问这样的问题。

沐晚夕神色一怔,嘴角随之漾开了如花开万树的笑意,声音轻盈而绝情,“开心!为什么不开心?他不过是一个孽种,是一个乱-伦的产物,他的不存在让我开心极了!”

“——你!!”殷慕玦眉头一皱,脸色逐渐沉下来,戾气骇人,光是盯着人的目光足以让人双腿发颤。

只是此刻沐晚夕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了,嘴角流动着淡淡的笑意,黑白分明的瞳孔犹如雨后的天空被人擦拭过,透明的舒适,声音毫无涟漪的继续扬起,“怎么?很生气,生气的想杀了我?”

“不,你不会杀我,因为你的小嘉还需要我的骨髓,我必须活着,是不是。”

嘴角勾起莞尔的弧度,明明是笑着的,只是清澈的眸子里却说不出的悲凉与绝望后的哀漠,白齿红唇一字一顿的嗤笑,“阿慕,你真可悲。”

你以为用这样的方式就能把我困在这里,寸步难行;你错了,我一定会离开你,永远的离开你。

“好好休息。”殷慕玦极力的压制住心里的怒火,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真的掐死她,转身步伐急速的离开。

他知道沐晚夕的身体此刻有多虚弱,经不起一点的折腾,不能与她在一个空间呆下去,只会让他们之间发展的更恶劣。

恶劣?

想到这个词,殷慕玦自己都忍不住的嗤笑一声,他们之间什么时候没有存在过这个词?。

记忆里好像是有那么一段时光,绾绾还没有回来,她答应留在自己身边,跟着自己学习,那是他们过的最快乐的时光。

无论是在工作合作上,还是床上。

只是现在他们之间的走的越来越远,这种感觉很无力,本是两个人越走越近,可他们之间在瞬间变得僵硬到极点。

——相互憎恨。

恨吧。若是不知道该怎么去爱,就用力去恨,哪怕恨让两个人都万劫不复,只要不分开。

或爱或恨,有什么关系。

***

沐晚夕昏昏沉沉的睡一觉醒来,坐起来看着窗外发呆,楚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的,手里提着袋子。

“沐小姐,你吃点东西吧。”

沐晚夕回过神来,迷惘的眼神看向楚徹,声音沙哑的问,“楚徹,我可以问你一点事吗?”

直觉告诉自己,楚徹不坏。

“沐小姐请吃点东西,吃完你尽管问,只要是我能说的,绝不会隐瞒沐小姐。”楚徹面无表情,薄薄的镜片遮住他眼底那的担心。

沐晚夕没有什么胃口,只是他这样做也不好拒绝。吃了几口便放下,只是要一杯水,视线看向楚徹,“你坐下。”

楚徹迟疑几秒,拿凳子坐在床边。

“我想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殷慕玦……他怎么知道我要走?还有我隐藏的账户他又是怎么知道?”

沐晚夕只知道孩子的事是尉迟微说的,可是骨髓、账户的事,殷慕玦怎么会知道。

“几天前尉迟少爷**你带你到医院做身体检查,其实是抽你的血液和骨髓和小嘉做配对。”楚徹冷清的声音平淡的没有任何的声音起伏,冷清的视线迎上她的瞳孔犹豫几秒继续说下去,“没想到你的骨髓竟然配对成功了,你要走的事殷少从来都不知道,是昨晚尉迟少爷去主动找他说明,包括坦白他迷晕你的事……”

“所以他故意装作不知道,回来让我迷晕他,好再抓我回来抽我的骨髓救小嘉?呵!何必多此一举!”沐晚夕猜测到结果,不可抑止的冷笑。

“不,不是这样的。”楚徹轻轻的摇头,“殷少一开始不同意抽你的骨髓来救那个孩子。是尉迟小姐出现,她把一切告诉殷少,当时殷少气疯了。”

“被你迷晕不是殷少在装,他是真的喝下汤,后来尉迟小姐用办法弄醒他而已。”

慢条斯理的解释着昨天发生的一切。“我想殷少是想给沐小姐最后一次机会,其实当时若你不走,或许他也不会下决心要抽你的骨髓来救那个孩子。”

薄薄的唇瓣始终噙着冷笑,沐晚夕听着纤秀的眉头皱起,脑子里还有不解。

“他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走?又怎么知道我的账户?”

楚徹神色一怔,薄唇紧抿着弧度,久久没有开口,只是看着她,神色饶有深意。

“这到底是谁说的?”沐晚夕耐着性子再次问道。

楚徹放在身前的双手攥成拳头,犹豫许久,缓慢的开口,抿出两个字,“是,我!”

沐晚夕水眸一怔,不可置信的看向他,眼底划过不可思议,不住的摇头,“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何况那晚我明明给你喝的茶明明下了药。”

“我是被尉迟家训练长大,监视和侦查是我的特长,虽然你办的很隐秘,可是经过电讯公司我还是能查到你和程律师的通话,知道你卖了沐家的产业,你想做什么不难猜!”

救声里那。“为什么?”沐晚夕眼底漾荡着不可置信,“我不明白,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何不说出来?非要等到现在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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