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抬手捂在心口,似是在回味着清胥的话语。
是啊,为何她没有任何的执念?她的心平静的如同死水,不会轻易的翻涌起波澜?
“执念”,无忧低语,“我的执念,该是什么?”。
“自你说出要迎娶祖巫的那刻,我便没有留在天泽山的必要了”,清胥回头,双眸流出泪水,笑意盈盈,摊出手来,“池归,请还给我罢”。
无忧从袖口取出池归,湛蓝的剑身,柔柔清辉,是她精心打造相赠的,如今,竟要讨回去,池归不复。
“卫无忧,就此别过”,说毕,清胥紧握池归,御出致虚剑,踏虚而行,化身一道流光,掠出了天泽山。
“执念...”,无忧捂住胸口,沉寂的眸子刚溅出一颗火星,只觉喉咙微甜,便吐出一口血来,心中依旧平静如常。
乐昭回到碎星峰时,就见到白老虎正靠在崖边的树旁,庞大的虎身靠着树,似个人般坐着,厚长的白毛随风轻轻动着,看上去有点滑稽,又有点落寞。
“老虎,玉生是我的朋友”,乐昭上前一步,语气略带指责道,“你不该那么凶的吼他”。
白色虎毛颤了颤,紧跟着老虎的身形晃动着,渐渐缩小,露出了人形,乐昭惊讶的望着,直到白老虎变成了一个白衫女子,背对着她,站在崖前,那身影熟悉,让乐昭忍不住捂住胸口,微微疼痛。
脑海里,又闪过一副画面,她背着小篓子,提着一只兔子,回到山洞前,同样身形的白衣女子转身看来,她说,“阿乐,我是苏欢”。
“苏欢”,乐昭往后退了一步,声音颤抖,“白老虎,是苏欢,怎么,可能?”。
崖前的身影,迟迟没有动作,清风吹动黑发,仿佛身后的人,比眼前的万丈深渊,更让她惧怕、顾忌,不敢面对。
瞬息时间,仿佛是过了百年,苏欢终是缓缓转身,不出意料的看到乐昭脸上震惊、愠怒和惧怕的神情。
“阿乐,我是苏欢”,苏欢轻声说道,带着哀意的蓝眸,一往深情,又带着无奈和绝望,她向前走了两步,乐昭就随着往后退了两步。
“我吼玉生,是因为闻到了他受的是仙器伤,不想让你卷入其中,也不想让天泽山卷入跟天庭的争端里”,苏欢垂眸道,
“百年前,我受了九天神雷的重伤,只能以虎身留在你身旁,直到三十年前,可恢复人身,但我怕你惧我、恨我,便只好继续以这样的方式,留在你的身旁”。
乐昭的脸色苍白,她不敢相信,日夜陪着她的白老虎,竟然就是苏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