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不就得了。
好的,那她就问问他。
“颂香,你想干什么?”问是问了,但语气是结结巴巴的。
“深雪,我要疯了。”他和她说。
“怎么了,怎么了?”急急问。
老师,颂香的语气和表情真得就像是他说的那样,要疯了,那双眼睛是那么的热烈就像要生剥活吞她似的;他的气息也吓人,落在她脸上一缕缕带着蜇人的力道。
手指尖连同心,小小抖了一下。
以手背挡在她和他之间,不挡住的话,他的嘴唇有可能碰到她的嘴唇。
“颂香,你还没告诉我,你想做什么来着。”她和他说。
“我想吻你。”
啊?
“深雪,我想吻你都想得快发疯了。”他哑声道着。
某根神经瞬间拉紧,下意识间,脚后退了一步。
那一步,跨越了十几年。
没有樱花树。
他和她均已成年。
“我说过,你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你想要的结果。”苏深雪冷冷说出。
这个男人,皱起眉头来还是要命的好看。
眉头紧锁,质疑在他脸上一览无余,语气捎带着浓浓焦躁:“苏深雪,你什么意思?”
“你一直把苏深雪当着全戈兰人,甚至于全世界的面,以一种比较另类的方式把你甩了耿耿于怀着,刚刚你也说了,即使五十年后,你也许还无法释怀。”
“讲重点!”
讲重点是吧。
“苏家长女绊了你一脚,苏家不是有另外一个女儿吗?不是我去招惹她的,是她自己送上门来,正好,那就给大伙儿看点有趣的吧,到最后,看是大女儿先教训自己妹妹,还是被宠坏了的妹妹对姐姐表达不满,妹妹会不会不痛快不要紧,让姐姐不痛快就行了,这就是今晚首相先生欣然赴约的原因。”苏深雪一口气说完。
只要不是笨蛋,都会听得懂这番话。
紧锁的眉头缓缓松开,落在她脸上眼神转冷,眨眼功夫又转为平静,如隔着何塞宫会议厅圆桌的对视,她是这个国家的女王,他是这个国家的首相。
“苏深雪,我没那么幼稚。”语气平静。
是吗?
“那就不要给苏珍妮传达任何错误信息,哪怕是一丝一毫。”
跃上他嘴角处的淡淡笑纹像是在嘲弄,又……又像是自嘲。
深深看了她一眼,犹他颂香拨开夹竹桃树的枝桠。
苏深雪快速冲到他面前,以身体挡住他的去路。
“犹他颂香,你还……”意识到自己这语气有点撒娇意味,怕再惹来欲擒故纵罪名,苏深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夹杂任何情感,说,“你还没回答我。”
“回答你什么?”
不敢去看他。
“号称全布宜诺斯艾利斯男孩对自己有意思的其实是没任何恋爱经验的傻姑娘,我不希望有一天让她留流下伤心泪水的男人是自己姐姐曾经的爱人。”
这话听起来很诚恳是吧?
也许吧,但说无私心是假,苏深雪不想让全戈兰民众热议女王的前夫和自己妹妹有一手,成为让街头小报兴奋得眼冒青光的《王室秘闻》。
老师,你的学生正在一点点趋向于世俗化。
全世界都在调侃英女王把查尔斯熬成白发王子,殊不知,那恰恰是对于王室的一份责任。
语气殷切:“颂香,别去招惹苏珍妮,可以吗?”
犹他颂香走了。
说“从来就不存在我去招惹你的妹妹”时语气是愤怒的;说“苏深雪,你的行为让我觉得今晚最像傻子的人就是我”时咬牙切齿;说“如果不是想从她口中听到某人消息,我不会接她电话,更不会和她一起晚餐。”时静静瞅着她,眼里有恨。
“但以后,我不会再干这些蠢事了,我受够了自己在你面前没完没了干蠢事。”这也是他说的,声音大得都要震穿她的耳膜。
最后,带着“女王陛下请别担心,女王的前夫最近和女王的妹妹打得火热此类王室丑闻永远不会见报。”的承诺离开。
倾听他的脚步重重踩在鹅卵石路面上,从重到适度、到回归正常节奏、再渐渐消失。
犹他颂香走了,苏深雪留在原地慢吞吞整理头发,他把她的头发都弄乱了。
沿着花园兜里一圈,苏深雪回到派对现场。
十分钟前,首相先生已经离开了,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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