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脸色阴郁的看一眼温禅,而后道,“你想说老九下毒给十一,然后嫁祸给你这个低(贱)的宫女?是你自己是个蠢货,还是你当朕是个蠢货?”
“奴婢不敢!”
“说起来。”温禅在这时又突然出声,“这个宫女还是儿臣宫里的。”
众人都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句,虽然皇帝没选择相信宫女,但到底会因此会他有怀疑,然而这时候他又突然往自己身上揽脏水,不是傻是什么?
只听温禅道,“儿臣怀疑,前些日子禧阳宫遭投毒一事,也是这个宫女所为。”
一片小小的哗然声响起,包含着惊讶和了然。
原本两件投毒的事是没有联系的,但由他这样一提,点在同一个人身上,那么这两件事就可以串起来了。
皇帝微眯了眯眼睛,看宫女一眼,沉着脸,“继续说。”
“那次投毒虽然儿臣侥幸逃过一劫,可一想着有人要杀儿臣,儿臣就寝食难安,逼不得已去调查到底是谁有那歹心。”
“起初遭刺客的那夜,禧阳宫里的宫人都被投了迷药在晚膳中,才致使儿臣夜半喊人却无人应答,是以儿臣就怀疑,禧阳宫内有刺客的内应,在膳食中动手脚。”
“后来宫内又有人中毒而死,儿臣才肯定了之前的猜测,便悄悄下令让人去查,最后怀疑了这个宫女,后来派人搜查了她所住的地方,找到了一张她入宫前的卖身契。”
温禅朝阿福使了一个眼神,阿福早就准备好,稳了稳心神,从袖子中拿出一张泛黄的纸张,双手捧着递到座下的太监手中。
温禅道,“是买入钟家为奴的契纸,虽然已赎回,但也能表明这宫女在入宫前是钟家的奴仆。”
说完这句话,他慢慢的舒出一口气,到这一步,计划中他参与的部分就结束了。
这张卖身契,是真是假已经无所谓,只要递上去,就能达到想要的效果。
他悄然看了钟文亭一眼,方才一直没看,这时才发现钟文亭似乎出了满头的汗,他极力压制着恐惧,却因此扭曲了整张脸,看起来既诡异又可笑。
他死死的瞪着温禅,似乎这时候才明白过来。
钟国义亦是如此,即便他城府比钟文亭深得多,此时的神情却也半斤八两。
皇帝展开卖身契,只撇了一眼瞬间怒不可遏,就把视线转在钟国义身上,声音夹杂着千吨巨石,重重的压下来,“钟国义!”
钟国义忙起身上前,跪在地上,“老臣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