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把灯挑了,留下一盏即可。”温禅一边钻进被子里一边道。
梁宴北起身把门窗都检查一遍,而后挑熄了殿内的几盏烛灯,光线一下子变得昏暗,他又回到地铺上,对温禅道,“殿下安心睡吧,有我看着呢。”
温禅低低的应了一声,闭眼睡觉。
他真的是非常安心,如若不是有梁宴北守在这里,才遭遇刺客之后的温禅必定如惊弓之鸟,即便是深夜,也只敢浅眠,至少也会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睡不安稳。
而梁宴北就像是温禅的安魂香,有他在,就能让温禅所有的惊慌和忧虑烟消云散。
一闭上眼,就是香甜无梦的一夜。
温禅的伤一直用着梁宴北拿来的药,恢复能力惊人。
可即便是司徒家的药,温禅还是连养带补的,修了大半个月才拆了纱布,留下一道狰狞的疤痕。
梁宴北见了,又往他宫殿里送去腐生肌的除疤药,待温禅的这场遇刺风波完全过去后,京城已经进入了十一月,初冬之季。
这段时间,梁宴北夜晚一直是睡在温禅的寝殿内,早上的时候乘着破晓离开,也一直老实的睡在地铺上,虽然偶尔会往榻上钻。
然梁宴北一连大半个月夜晚不归家,终于引起了梁氏夫妇的注意。
虽说儿子一直是放养着的,可一直这么着也不行,梁峻觉得,还是要关心关心儿子的。
于是在一个黄昏,梁峻立在走廊下,看着将要出门的梁宴北,即使喊住他,问道,“你那断了胳膊的朋友……非要你晚上去陪着睡觉不可吗?”
梁宴北回头,神色自然道,“他是救我才受的伤,晚上又怕黑行动又不便,我当然要去陪着。”
“真的不用我们登门拜谢?”梁峻又问。
“不用,你们若去,会吓到他的。”梁宴北道,“他胆子小。”
梁峻关心了两句,似乎也找不出理由让他别去,于是道,“好好谢谢人家。”
“恩。”梁宴北点头应道,转身就出了梁府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