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哥不言不语地靠在病床上,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房间里安静地只剩吊水的滴答声。
沈末忍不住抓紧沈北延的手。
“这不可能。”沉稳的中年男人梗起脖子,他单手捂起脸,语气悲切,“怎么会这么早……”
无缘无故的疾病,无缘无故的死亡,这个套路沈家人太熟悉了。
一旦开始,短则两年,长也不过五六年。
“你怎么样?还疼吗?”北叔压抑地难受,“我去给你开点止疼药。”
沈北延转身出了病房,房间里只剩兄妹两人。
“哥。”沈末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沈渊的手臂,“小末、小末给你吹吹,痛痛飞走。”
“……”
娇小的女孩儿被男人抱上床,圈在怀里。
沈末看不到沈渊的表情,只感觉环着她的手臂越收越紧,微不可闻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太短了……我以为……至少能有十几年。”
沈末攥紧了沈渊的衣摆,难受得说不出话。
沉重的呼吸声回荡于寂静的病房。
“我不该拖累他,对吧?”
沈末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她不懂。
她只知道,她哥哥,很难过、很难过。
半晌后,病房门被人大力推开,傅凛急冲冲地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