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傅凛最后想出了一记妙招,即假办“傅凛”,以骗取沈渊的信任,乘其不备,要他老命。
假装自己,简直不要太简单。
本色演出嘛。
谁演谁知道。
一阵乔装打扮后,傅凛将断魂剑背负在身后,赶紧前往标记的各个建筑物楼顶,逐一排查。
他运气还不错,在第二个楼顶处便看到了沈渊。
光线昏暗的顶层,男人一言不发地靠在轮椅上,他垂着眼,似乎在观察那腥风血雨的战场,又似乎只是在看那奔流不息的江水。
巨大的鬼面静默地悬浮于他身旁不远处,与无边的夜景完美相融。
傅凛从楼梯间垮出来,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此间的寂静。
男人回过头,苍白消瘦的侧脸在冷凝的月光下,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温度与生气。
“阿凛?”沈渊带着倦意的声线,轻得几乎分辨不出音色,只剩下沉重的气流声。
恍惚间,傅凛仿佛在沈渊眼底看到了浅浅的微光,但仔细看去时,他纯黑色的眸子依然涣散而空洞,似乎已经聚不起一个明确的焦点了。
傅凛正想说什么,便见沈渊随意地摆了摆手,鬼面乖巧地消失于夜空中。
傅凛怔了一下,就这么让鬼面走了么?
青年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移开视线,眼神有点发虚。
“阿凛。”沈渊又喊了一遍。
刚喊完,男人便低低地咳嗽了起来,半晌后,他才朝傅凛招了招手,沙哑着声音唤道:“你过来。”
“好嘞。”傅凛保持着他平日里一贯的语气,“你还好吧?身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