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他们坐上去往中央火车站的巴士,先前在飞机上都没怎么睡过,连着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这会儿俱都困倦得不行。
看着彼此眼睛下的乌青,只能相对无言傻笑,上车没多久,就靠在一块,安稳地闭上了眼睛。
到火车站,只来得及买些路上吃的东西,便赶紧上了车,他们要坐极地列车,去往芬兰最靠近北极圈的城市。
姜淮心的车票是临时买的,好在还有票,他和简珧一个小房间,正好上下两张床。房间很小,几乎只有个可以转身的地方,门一关上,这一方安静的小天地里便只剩下他们两个。
姜淮心凑到窗户边去瞧,外头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他小声嘟哝:“不知道路上能不能看到极光。”
“到了那边也许能看到。”简珧放下行李,拿出刚才上车前买的晚餐,抬头便对上了姜淮心看向他的,含笑的目光。
简珧似乎有一点赧然,坐到床边,拆开了小餐桌上的食物包装盒。
姜淮心坐在窗边的凳子上,一边吃东西,一边问简珧:“珧珧,你怎么突然想到来芬兰,而且说来就来了,先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在街上看到旅行社的宣传海报,想来就来了,先前忘了跟你说。”简珧没有完全说实话,不是忘了,是不知怎么开口而已。
“我也早就想来了,”姜淮心感叹,“这几年我忙得连年假都没休过,可能我的好日子全在二十岁之前过完了吧。”
他没有提当年的约定,简珧稍稍松了口气,要是姜淮心说起,他还真不知该怎么接话,当年离开姜淮心他并未后悔过,只是觉得遗憾,一直都很遗憾。
“珧珧,你和那个学长,真的分手了吗?”
姜淮心问得小心翼翼,简珧点点头:“分手了。”
“为什么?”
简珧淡声解释:“不合适,本来就是说好试试而已,试过了不行,就算了。”
“哦……”
姜淮心没再多问,简珧跟他的“男朋友”分了手,别的就都无所谓了。
吃完晚餐,俩人简单洗漱过后各自躺上床,和当年他们第一次一块出去玩,在罗马的小旅社里一样,简珧下铺,姜淮心上铺。
那时养尊处优从未受过苦的姜淮心一口一句抱怨,如今却不会了,他沉默地爬上床,明明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翻来覆去地却不想睡。
下铺渐渐没了声息,姜淮心不知道简珧是不是睡着了,握着手机犹豫许久,给他发了条消息:“珧珧,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