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突发高烧,体温计直指39.7c。棘手的是,她不吃不喝,终日锁着门不肯出屋。
傅正国知道一双孙儿出了问题,孙女生病绝食,孙子整天呆在公司不见人。他没办法,只能派傅佳语去打探情况。
好在傅佳语聪明伶俐,爷爷一点就透。
她端着一小碗削果皮切成块的冰糖心苹果,敲响傅星的房门。
房门立刻传来巨响,像是什么铁器砸在门上,傅佳语吓得往后一缩,想打退堂鼓,又想起爷爷的嘱托。
星星姐姐在生病呢。
她壮着胆子,一边敲门一边喊她:“星星姐姐!”
房门许久才打开,傅星穿着一件傅朗留在家里的衬衫,两只眼睛肿得像桃。
“姐姐……爷爷让我给你送苹果。”
房门缝里飘出一股中药的味道,又苦又涩,冲得傅佳语连打两个喷嚏。
“谢谢佳语啊。”她接过傅佳语递来的玻璃碗,强颜欢笑。
“姐姐,你和大哥哥吵架了吗?”
“怎么这么问啊?”
傅佳语稚气的小脸上非常严肃:“大哥哥这几天在家里……总是哭,爷爷问他什么他也不说。”
说到这里,傅佳语的语气有些邀功的味道:“还是我问大哥哥呢,大哥哥也不说为什么,就抱着我一直哭,说对不起。”
“姐姐,大哥哥在和谁说对不起啊?”
傅星不答,轻笑着摸摸傅佳语的长发:“去玩吧。”
“那姐姐我走啦。”傅佳语朝她挥挥手:“姐姐你记得吃苹果。”
“好。”傅星虚弱地朝她也挥手。
苹果放到氧化发褐也没动一星半点,傅星躺在床上,嘴唇上因长时间脱水而干裂起皮,她伸出粘腻的舌尖舔了舔,聊胜于无的滋润。她咳嗽一声,拿出手机想给傅朗打电话。
一遍、两遍、三遍,第四遍时,终于接通了。
“哥哥。”傅星强行打起精神来,故作平常地问:“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电话那头的男人犹豫很久。
徐明佐隔着玻璃看会议室里正在主持会议的青年,小声道:“大小姐……”
“徐助理?怎么是你啊,我哥哥呢?”
徐明佐举着手机走到僻静处,捂着话筒小声道:“在开会,大小姐您有什么事吗?”
“哦……”傅星委屈巴巴,鼻音厚重,嗓子沙哑,“我没什么事。”
“您生病了吗?”
“还好啦……”傅星失了说话的兴致,“他回不回来都行,你帮我照顾好他。”
“好的。”
“我挂了之后你把通话记录删了,就当我没打过。”
“……好的。”徐明佐是真的心疼她了,“您也自己保重身子。”
“嗯。”傅星应完,主动挂断电话。
心里很空。
哥哥三天没回家了。
距离他说分开的那天,转眼也过了快一周了。
集团周年庆因为如今各种各样的情况举办得极为仓促,傅星抱恙没有参加,于是外界猜测更甚。说她如今已经真的成为娈宠,禁足在家。
爱说什么说什么吧,她现在是真的不想再管了。
就是想傅朗,尽管他们退回到兄妹的位置,可他们相依为命的境遇并没有改变,她依旧只有这么个哥哥,他也依旧只有这么个妹妹。
这几天真的不掺杂其他念头时与他平常相处,自然过了头。就好像他们从来没在一起过,却也从来没分开过。
她甚至快要搞不清兄妹和恋人两种关系在他们之间的区别了。
傅星痛苦地搂紧身侧的抱枕,眼泪根本不用酝酿,闭上眼睛也会从眼角滑落。
生活抽空了她的身体和感情,什么也没给她留下。
而她无能为力。
傅朗开完会后回到办公室,第一时间就是看手机有没有未接来电。
没有。
手机屏保上,傅星笑得灿烂,侧着头亲他。
傅朗目光眷恋,指尖温柔地摩挲过去。
旁边的徐明佐心虚得不行,眼观鼻鼻观心地低头处理自己的文件。
“阿佐,星星有联系过你吗?”
怕什么来什么。
徐明佐吞了口口水,否认得极快:“没,没啊。”
好在傅朗也不是真的想追寻出一个答案,不过徐明佐的回答的确是莫名地让他心中好受一些。
至少她没出什么事,不是吗?
徐明佐:“傅总……您今天也不回家吗?”
“不回。”星星未必想见他,他若是回去不知道她作何感想,万一真的不想见他,闹着要回学校怎么办?
学校哪儿有家里舒服。
“真不回啊……”
可是大小姐在电话里真的很虚弱的样子,八成是生病了。
“不回。”
徐明佐:“可是……”
傅朗抬起头,等他可是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