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就是爱耍这些小聪明,觉得雍博文一没战绩,二没家世,刚一加入法师协会就地接当上了紫徽会员,心里很不服气,是不是?觉得要是鱼承世肯支持你,你也早就能当上大天师,早就能成为常任理事了,是不是?”
“是!”陆飞见舒香真斥问的直接,也不含糊,直接就承认了,“我不服气。我出身太乙上清派,又多年征战,出生入死,这才得到了今天这些,可至今还只是个红徽会员。雍博文只是捉了些鬼,之前连会员都不是,入会就能直接成为紫徽,凭什么?还不是靠鱼掌门力挺,我就不明白,我哪点不如雍博文,在协会中有声望,有战绩,还有太乙上清派背景,支持我不比平白挺起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新人要强得多?雍博文是新会员,又没有多少拿得出手的战绩,还是北方背景,这些加起来,想成为常任理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鱼掌门是不是让鬼迷了心窍,才会……”
这就好比玩游戏一般,一个游戏高手,注册没多长时间,靠着自己的努力,打怪爆装备直线升级,很快就要升到满级,是所有玩家心目中的高手名人,可这时候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开外挂的,注册号就是满级!这简直就是对辛苦练级高手的一种绝大嘲讽,怎么能不让他满是怨气!
“够了!”舒香真轻斥一声,打断了陆飞,“你心里有怨气我明白,这些你可以跟我说,也可以当着老鱼的面跟他说,但绝不能因为怨气,就搞小动作,破坏内部团结!我希望你时刻记住,我们是一个整体,现在这点争执,只是内部矛盾,需要协调沟通!而不是争斗!这次改选事关重大,只要能把你推入常任事理会,我们就拥有了半数言权,你明白这其中的意义吗?这是自我们加入法师协会以后,二十多年的努力才达成的,也是我们达成最终目的的重要一步。我不希望什么人因为个人的怨气而影响整个大局!我想,师傅他们也绝不想看到这种事情!”
“对不起!”陆飞低下头,不让舒香真看到他愤恨的神色“我会注意的。如果我刚才的话会有什么不好影响的话,我想向鱼掌门解释一下比较好。”
“知道错就行了,这件事情还是由我跟老鱼讲比较合适,雍博文这人我不太了解,只希望他不是那种太小肚鸡肠的人就好。”舒香真摆了摆手,示意陆飞坐下——在这之前,因为是处于挨训状态,陆飞一直没敢坐。
“小飞啊,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看事情不要太过斤斤计较,要把眼光放长远。雍博文入会就是紫徽不见得件好事,最起码的一点,他没有任何根期,就好像一朵在悬崖上开得灿烂无比的鲜花,再引人注目,一阵大风过去,就会被吹得无影无踪。而你这些年已经在协会里打下了牢固的根基,只要不犯大错,迟早是要进常任事理会的,而且是实打实的实权理事,雍博文就算被硬挺进了常任理事会,依然不会有任何话语权,充其量也就是老鱼的一个传声筒罢了,这种关系是相当危险的,在那个位置上呆得久了,接触的权势层面多了,再甘心平淡的人也会变得不甘,更何况这雍博文开公司、通地狱怎么也不像是个肯老老实实做人傀儡的角色,以后他和老鱼的关系一定会出问题,这也是我不赞成支持他的主要原因。他,毕竟还算不是上我们的人……”
舒香真劝了一阵,见陆飞虽然貌似恭敬地听着,但眼神略有些游离,显然并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不禁暗暗叹了一口气,年轻气盛这个词可不是说说好听的,现在陆飞显然钻进了牛角尖,一门心思想跟这个突然间崛起抢了他全部风头所有光彩的雍博文较一较劲,而能否成为常任理事就成了他想要较劲的战场。这人要钻牛角尖的话,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劝得出来的,只能慢慢劝解。这些年陆飞实在是太顺了,没受过一点挫折,以至于傲气越来越足,或许通过件事情让他受些挫折也是好事儿。
想及此处,舒香真也就没了继续劝解的兴致。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
陆飞早就在等这句呢,一听连忙站起来,冲着舒香真一鞠躬,道:“舒师叔,你的教诲我记下了。”这才转身离开。
打陆飞离开后,舒香真沉吟片刻,拿出手机打了一个号过去。
“妹子,有事儿?”听筒中传来鱼承世那豪爽的声音,伴随着声音传来的,还有一阵阵刺耳的噪声。这大半夜的,鱼主席居然也没有睡,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不过他们这些法术几天不睡向来是没什么影响的,经常后半夜干私事儿。
“鱼大哥,刚才我带陆飞去见了雍博文,本是想听听他对于做常任理事的想法,谁知道……唉,是我太冒失了。”
“你是想劝雍博文放弃,不要妨碍陆飞吧。”鱼承世的声音没什么变化,似乎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反而哈哈大笑,“妹子,这你可就失算了,这件事情我根本就没对雍博文说,原是想看看具体情况再定的。”
“当时因为有点吃惊,所以我多说了一句话,说是这些机密的事情大哥你不会对外人乱说,说过之后我就有点后悔,这也太伤了,也不知道雍博文会不会往心里去。”
“你说的?就你那说一个字儿都得寻思半天的性子还能说这种话?是陆飞那小王八蛋说的吧,嘿,我当初就说过,这小子看着聪明伶俐,其实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
“鱼大哥,是我说的!”
“行了,行了,既然你愿意担下来,那就算了。你也不用担心,雍博文那小子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儿,心胸大着呢,用不了明天早上他就会忘掉。”
“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
“你放什么心?我跟你说明白,这次我是一定要挺雍博文做常任理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你要是想挺陆飞,那咱们就各凭本事,看谁能耐大也就是了。”
“鱼大哥,雍博文不合适……”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有些事情你想差了。第一,雍博文不是我的傀儡,现在是我正式的合作伙伴;第二,挺雍博文成为常任理事,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有些事情你师傅既然没告诉你,我也不方便说,就先给你透个气儿,其实这事儿我也是后来才琢磨过来的。我鱼承世现在是有钱有势,到哪儿去任谁都得给我个面子,在帮雍博文订级这上面也出过大力,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情,紫徽如果光靠有钱有势就能争到下来的话,现在世界上得有多少紫徽?别忘了,咱们本土总会根本就没有确订紫徽的权利,这个权利在国际总会那边!其实当初我力挺雍博文申请紫徽上报的时候,也没想过能成功,不过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到时候可以退一步,争取到红徽。谁知道报上去,国际总会就批下来了!”
“你是说雍博文有国际背景?那就更不能用他了……”
“原来我也是有这个担心,不过后来知道他其实是太平道老雍的孙子后,我也就不担心了,论起和西边那几家的血海深仇,谁能与太平道比?这里面的恩怨纠缠,可不会因为老雍冲冠一怒大杀一场就能了结得干干净净!”
“太平道怎么会有国际背景?”
“这事儿得问你师傅了,我可不好说什么。不过,我猜你师傅的意见肯定也是扶雍博文上位吧,难道你信不过你师傅?”
“师傅毕竟常年在山上呆着,与这边接触太少,对实际情况的了解远不如我,既然我有全权处理这边的事情,那这件事情我就一定要自己作主!”
“既然这样,那也就没啥可说的了,各凭本事吧。”
“好,我也想看看你倒底能动员起多大力量,就让我们斗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