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愿不愿意承认,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就好像东吴名臣羊祜说的那样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向来自认为行得端坐得正简直就是正人君子代言人的雍大天师在出于天命之责的伟大考虑捉了一堆有可能对人间照成极大危害的鬼畜之后,却惊异地现他成了千夫所指的恐怖分子,不仅那些死掉的黑社会算在他头上,连被鬼狗咬死的几十个警宗也算在了他的头上,真真是让雍大天师感到十二万分的冤枉。
雍博文对着那摄像头呆呆愣,一时手足无措,做为一个总共活了二十五年其中有十八年在念书的年轻人,无论是人生阅历还是累积知识都不足以教导他应付眼前这种局面。呆了一会儿之后,他这才有些六神无主地自语道:“这可怎么办?”
“当然是先逃出这里再说别的了。”岩里麻央大声道:“再等一会儿警方就会动进攻,到时候你肯定会死得很惨。”
“怎么才能逃出去?你知道什么后门小路吗?”
“就算有后门小路也肯定被警方封锁了。遇到这种事情,他们肯定第一时间调出整个车站的平面建筑图,你现在是插翅难飞,想逃出去只有一个办法!警方认为我是你挟持的人质,你就可以用我这个人质向警方提出要求,让他准备一辆加满油的丰田车,再准备二亿日元的现金,还有立刻释放龙堂大正!”
“龙堂大正?”
“前阵子被捕的一个什么上帝创造科学与真理教的教主,前阵子宣扬世界末日降临,带着一百多个信徒集体自杀,结果别的信徒都剖腹的剖腹上吊的上吊服毒的服毒,只有这位教主临时改了主意突然觉得世界末日有可能不会降临,就没有自杀,结果被抓了起来。按照现行的法律大概会被判处一千年的监禁吧。”
“你认识他?”
“不认识。不过,你做为一个恐怖分子,如果提点什么应有的要求,不是让人怀疑你恐怖分子的身份吗?”
“呃……我可不想坐实自己恐怖分子的身份!”
“现在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而是警方已经这样认为了,除非把你打死,否则绝不会更改这样的认识。提出这个要求也是为了麻痹警方,让他们认为你在要求达成之前不会逃走,让他们从容布置。恐怖分子,尤其是信邪教的恐怖分子,都是狂热疯狂,没有任何道理可讲,让他们这样以为你,在有充分的把握之前,他们就不会冒然动进攻。你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日本的小孩子都像你这么恐怖吗?你从哪学会的这些?”
“你不看电影吗?这里东西电影里都演嘛,前阵子那个什么恐怖组织不还说要学习进行恐怖活动,不需要冒着天大的风险跑去什么山沟荒岭的训练营,只需要照着好莱坞的电影去学习就行了。我可是看了上千部电影呢,应付这种局面小意思啦。现在听我说,抱着我出去向他们提要求,然后再退回来。”
“呃……”
雍博文此时已经渐渐冷静下来,皱眉想了想,把岩里麻央放到地上,又解下背包,从里面把剩余的自制炸弹统统拿了出来,一共还剩下九罐。他将其中一个鸡精盒炸弹单独放在一旁,其余八个炸弹都绑在身上。
“你干什么?”做为理论恐怖主义巨人的岩里麻央无疑是个典型的现实矮子,看到雍博文这么明显的动作,还弄不清楚他的用意。
“这是我自己做的炸弹,剩下这几颗都是威力特别大的,我一直没敢用。”
“那你为什么要绑在身上?”
“安全保险,这样狙击手就不会冒险向我射击了,要是把我射爆,就会伤到你这个小人质!”
“不用这样吧……”
岩里麻央吓得面无血色,一点也不想跟炸弹呆在一块,掉头就想跑。
雍博文追上去,一把将她抓住,抱起来就往出口外走去,岩里麻央拼命挣扎大叫:“喂,你别太冲动,用不着绑着炸弹出去吧,又不是敢死队!我不想被炸成碎片啊!”
“我现在是一个不会讲任何道理的邪教恐怖分子,这样做才符合我的身份。你别乱踢,我做的这些炸弹不太稳定,太过剧烈的撞击都会引爆炸。”
岩里麻央立刻安静下来。
雍博文抱着她沿着出站通道往外走,在出站口处抬眼四下瞧了一圈,果然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监控摄像头。他停在出口前暗暗计算了一下,随即将手中拿着的那罐鸡精盒炸弹抛向出口。
巨大的爆炸声中,整个出站口被炸塌了半边,那个临控摄像头就此被埋进废墟当中,浓浓黑烟滚滚升起,弥漫得整个出站口一团漆黑,其间火光隐隐,热浪袭人。
岩里麻央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得尖叫起来,“你干什么?”
“让他们知道一下我这些炸弹的威力!”
雍博文深呼吸几口,努力让心情平静下来,大踏步穿过浓烟,走出车站。
在车站里一直不知道,原来不知何时天上飘起了细雨。
天空中的乌云东一块西一朵松散地堆着,金色阳光自云缝中透出,将雨帘映得明晃晃亮晶晶,仿佛珍珠穿成的帘子。
出站口外的广场上好不热闹。
十几辆闪着灯的警车围成一个半圈,将出站口堵得严严实实,荷枪实弹的警察躲在警车后,举枪警戒。警方后面则是难以计数的不明真相围观群众和数着长枪短炮的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