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着还有些羞涩,只是那公子气度不凡,衣着尊贵,一瞧就知道不是凡人。
问清楚也不是起什么心思,到底是邻居,知道了身份,这往后才好来往。
春娇笑了笑:“远方表哥。”
这话一出,邹二家的眼神瞬间亮了,笑道:“我当家的就是我表哥。”她挤了挤眼,给她一个你懂的眼神,这才低声道“瞧着不错,跟你男才女貌的,着实……咳。”般配。
到底春娇没有明说,她也不好说太清楚,但是意思表达的很明显了。
“嗯,也不是。”她不说清楚,春娇也就没有回清楚,含糊的说了一句,在邹二家艳羡的眼神下进屋了。
刚一关上门,就忍不住笑开了。
“笑什么?”胤禛看了她两眼,这姑娘怕不是傻了。
春娇哼笑:“我跟邻居家的说你是表哥,人家夸咱俩男才女貌。”她笑的露出小酒窝来:“女貌嗳。”
她就记住这两个字,别的先不说,左右旁人夸她好看,她就开心。
胤禛戳了戳她额头,顿了顿,才慢悠悠开口:“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西施看了羞愧,杨贵妃见着掩面,林林总总,世间美人不及你万一。”
“太假。” 春娇捂着嘴笑,娇娇的倚在他肩头,嗲声嗲气的开口:“大王你说,我与这天下女人,有何区别?”
胤禛细细的打量她,那微微上挑的眉眼好看极了,他微微红了耳根,在她咬着唇瓣的期盼下,溃不成军。
“旁人哪及你半分。”他低声道。
为她喜为她忧为她欢欣为她焦躁,一颗心都跟着她走了,这会儿子问有什么区别。
“爷的眼中,没有天下女人,只有你。”
他握住她的手,抵在胸膛前,一字一顿的说。
论一个直男突然会说情话到底有多大的威力,春娇往常不知道,这会儿总算是了解个透彻。
看着他整个耳朵都红起来,跟那红玛瑙似得,原本只是玩笑的她,也变得羞涩起来。
空气一时安静下来,春娇摸了摸下巴,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在那唇角印上轻吻,娇声道:“我的眼中,没有天下男人,只有你。”
心上人任意一句话,都够他品味半天,更别提甜甜的情话了。
素来不是微笑就是板着脸的胤禛,突然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跟个傻子似得,笑出声了。
他咧着嘴笑的明媚,直接揽着春娇将她压在身下,居高临下的亲了亲,这才认真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盖章了。”
只要盖章,便只能是他的了。
春娇反亲回去,嬉笑道:“原本就是如此。”
可她这个人啊,最是薄情不过,冷心冷情,现在有多么喜欢他,就有本事把这喜欢给压下去。
她和他。
没有结果。
不可能有结果。
春娇脸上笑意不变,又离他近了些,这才哼笑着开口:“四郎,你比糖还甜。”
胤禛故作淡然的嗯了一声,刚刚收起的笑,又忍不住迸发出来。
他小心翼翼的在那娇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低笑着开口:“你待爷的情谊,爷都知道,定不会负你。”
在他最迷茫,最无措的时候,她像是天降甘霖,抚平他内心所有的创伤,他再也不用独自舔舐伤口了。
春娇尾指勾了勾,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等她去更衣的时候,胤禛立起身,看向苏培盛,低声道:“若还有下次,便回,您若放弃,那便放弃。”
左右德额娘心中,只有十四弟一人,又何苦来招惹他。
爱想必也是爱的,只是这爱里头,多了多少算计,她自己估计都不敢想吧。
打小他就知道,他跟别人一样,没养在额娘跟前,可他也知道,额娘不喜他至极。
他记事很早,比众人想象中还要早些,幼时发生的那些事,他都知道。
皇额娘总说,让他少吃一些,这样在皇阿玛跟前就吃的香甜,最能惹他怜惜,人瞧着也精神。
冬日瞧着穿的暖和,实则每每皇阿玛传召,都要他在冰天雪地里冻一会儿,这样就可以跟皇阿玛邀宠,说他天生体弱,最是不耐寒。
“这都是为你好,你和旁人不一样,有这么个额娘在,天生比旁人身份低。”当时还是贵妃的佟氏,说的殷切。
胤禛总是无声的应下,他能如何。
旁人说什么,他都能劝自己,无事,都是些流言蜚语,就连皇额娘说,他也能安慰自己,佟氏乃是大姓,看不上包衣旗乌雅氏,是一件正常的事。
可德额娘拉着他,殷切道:“你身份低,乃是包衣之子,更是要争气,帮着小十四建立人脉,到时候你们亲兄弟,还能没你好的?”
从亲情到算计,他也不说什么了。
左右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无声的扛下所有。
胤禛垂眸,看向春娇软甜的笑脸,也跟着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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