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珂恨透了这种自己,恨透了他屈从欲望的软弱,被心甘玩弄于鼓掌的妥协,明知道这样做是错的,却还是饮鸩止渴,越陷越深。
就像现在,连一个简单的推开她的动作都做不到。
他明明不是这样的。
“裴清”陈珂忍不住开口。
“嗯?”裴清半梦半醒“怎么了?”
“你觉得,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以前?”裴清打了个哈欠,又往他怀里拱了拱“不解风情?铁石心肠?听说你每个月总要惹哭几个追你的姑娘?”
陈珂放任她在他胸口蹭“哪那么夸张。”
“你还不承认啊。”裴清“啧”一声“我都看到过的。”不管是那个午后和他表白的女孩,还是她自己,都不能靠着眼泪打动陈珂,他不似寻常男孩那样,面对少女的眼泪会慌乱和心疼,他递纸巾的动作从容冷静,安慰的话语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不过这只是从前。裴清在他心口轻轻吻一下“但是,哥哥对我很温柔。”
她的声音低下去,说完这句话,裴清就睡着了。
陈珂却在黑暗里睁开眼,他往后退了些,低头看裴清。光线朦胧,只能隐约捕捉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他却能清晰地在脑海中勾勒出她的样子,茶色的眼眸,白皙的脸颊,潋滟的红唇,因为每一处,他都曾仔细地吻过,甚至闭上眼,他都能在心里描摹出她睫毛上翘的弧度。长发半覆在她的脸上,随着呼微微动着,陈珂想着事,心不在焉地撩起她的长发,掖在耳后,看着隐约透出光的窗外发呆,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在她的颊上轻轻抚摸着。裴清皱皱眉,抬手拍了一下,梦呓着“痒”
陈珂这才如梦初醒般猛地收回手,深吸口气,痛苦地闭上眼。他在思考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有一些小动作,以前顶多是捻书页,或者转一转笔,现在居然发展到摸女孩子的脸了,而且这么自然又熟稔。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当局者迷,陈珂现在都无法清晰地意识到,从他第一次开口叫“清清”求他的时候,很多事情就发生了不可逆的变化。壁垒千仞,无欲则刚,曾经他是一张白纸,能将自己的底线和原则守的死死的,理智坚如磐石。当裴清在上面涂上第一抹颜色,他尝过了情欲的甜美,堤已经溃了,陈珂变成了一个会被情绪支配、会偏激、会利令智昏的人。
就像是碰过毒品的人很难恢复正常人的生活,沾染裴清的陈珂,已经无法洗掉她的痕迹。
怀中的少女咳了几声,打断了他的沉思,裴清声音沙哑地哼唧着“哥哥,我想喝水。”陈珂坐起来,在床头柜的玻璃杯里倒了杯水,递到她面前“起来喝。”
裴清眼睛都没睁开“你喂我。”
陈珂看看她,又看看水杯“你自己喝。”
“我不”裴清又咳嗽了两声“渴死我吧。”
陈珂叹口气,俯下身,手臂揽住她的肩,把裴清扶起来靠在他怀里,杯子送到她唇边“喝吧。”
裴清嘴唇沾了一下就别开脸“没有你喂的好喝。”
陈珂的忍耐力已经被裴清磨练得相当强了,他重新把玻璃杯贴到她唇边“别闹了,快喝。”
裴清躲了四五次,总算把一杯水喝完了,他把杯子放回去想躺下,裴清却往他怀里偎了偎“就这么睡。”
陈珂想推她“这样睡你明天会颈椎疼的,躺回去,好不好?”
裴清往下滑了滑,枕在他的腹部,围着被子,舒舒服服“别动,我就要这么睡。”
她倒是舒服了,陈珂坐也不是躺也不是,裴清闭上嘴就又睡着了,她睡得很香,呼吸平稳绵长。
陈珂放弃了挪动她,给她掖了掖被子,靠着床头,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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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真的太懒散了,我要恢复日更的节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