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张字,就因为这个喷嚏,毁于一旦。
谢云流将一件小斗篷搭在风雨落肩上,握了握他的手,略显寒凉,便将风雨落手中毛笔拿开,把人抱进了怀里,一双大掌也将小手裹了个严实,道:“虽然春日了,北地到底寒凉,让你多穿些你还不听。”
风雨落其实没觉得冷,但自家咩太暖心了。
当即把自己往谢云流怀里钻,还坏笑道:“穿多了怎么哄你来抱着我?”
谢云流拿自己的皮皮花没办法,只好一笑作罢。
却听风雨落抱怨道:“这里也确实太冷了,这都燃着炭盆呢。咱们什么时候能回花谷啊?”
“快了。”谢云流应道:“南诏战事已起,再过三五日,消息便该传到范阳了。后日,我们先跟柳大庄主回太原。”
“安禄山这人,也太过谨慎了。”风雨落道:“这些消息竟然都是口口相传从不留底,就连冯小怜都找不到他谋逆的书文。”
而此人又极擅诡辩,光是阴山黑市的银钱和霸刀山庄的兵器,完全不足以在唐皇面前扳倒他。
“现在书文都不重要了,只要把事情做出来,他便抵赖不掉。”谢云流以为,安禄山真正动了手,才更能警示如今唐皇。
范阳的春天很冷,北地的风依然在大地上咆哮,带走大地上的温度和水分。
风雨落不喜欢在范阳外出,出去一次脸上能像刀割一样疼。擦了花谷自制的润肤膏,也不能完全幸免于难。
他身为一个谷二代,可以想不出去就不出去,待在有炭盆取暖的房间里练大字或者是画画。
范阳一地的百姓,却不得不顶着呼啸的冷风,开始在被北方吹拂了一整个冬季,而变得干枯冷硬的田地里耕作。
只可惜,今年的范阳即将迎来兵灾之乱,注定他们的这场春耕,不一定能正常的收获。
一如谢云流所言,五日后,南诏战事的消息,传到了范阳。
与战事同时传来的,还有唐皇往南境增兵的消息。
南诏一统后,如今攻打大唐南境的,乃是追随皮逻阁一统南诏,经历过血与火淬炼的精兵。
反观大唐,开元盛世二十余年,除了吐蕃边境,大唐境内多年并无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