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庭审当场宣布证据不足,被告胜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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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审完,陆子舟坐在办公室坐了一夜。
沈天擎接到陆子舟秘书的电话,和舒舒将贝贝送了过去。
一进他的办公室,贝贝看着陆子舟,皱了皱眉头,“陆叔叔,你长胡子了。”
陆子舟回过神来,将贝贝抱起来,放在腿上,“有没有想陆叔叔?”
“想,很想。”贝贝朝着陆子舟点了点头,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下巴上硬硬的胡须茬子,奶声奶气地哀叹了一声,“陆叔叔,你现在的样子可真叫人不放心。”
陆子舟看着贝贝,没有出声。
沈天擎看向陆子舟,“这不是我们那晚定好的方案吗?这段时间,注意一些,行动尽量隐瞒,不要让他们察觉到什么,注意休息,养精蓄锐,把精力放在二审上。”
陆子舟点了点头。
沈天擎看向陆子舟,“就先拜托你照顾几天贝贝。”
陆子舟说了一声谢谢,将沈天擎和舒舒送了出去,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眼前一黑,突然栽倒在地上。
贝贝吓得退了一步,蹲下来摇了摇陆子舟,“陆叔叔,陆叔叔。”
陆子舟没有反应,贝贝呜哇一声哭起来,肉肉的小手发抖地从陆子舟身上摸到手机,带给了沈天擎,“爸爸,爸爸,不好了,陆叔叔死了,唔唔,贝贝好怕怕…”
沈天擎和舒舒刚走了没多远,立马匆匆地返回,进了陆子舟的办公室,将他扶起来,放在沙发上,打了急救电话,然后通知了陆家。
陆子舟送到医院,陆子平亲自为他做夫人检查。
做完检查,陆子平脸色很不好。
陆父和陆母急了,问陆子平怎么回事。
陆子平知道瞒不下去了,“我哥是重度神经衰弱症,他一直服用安眠药,过度劳累和饮食不良都可能造成晕厥。”
陆父和陆母一听头扭到一边不忍心再看儿子,只是掉眼泪。
舒舒站在一边看着,心里很酸楚,看得出来,陆子舟对芊芊很痴情,这样的痴情,让人难受。
陆父和陆母看向沈天擎,冷冷地说,“你们先离开吧,我们在这里可以照顾子舟。”
沈天擎知道陆父陆母不喜欢沈家人,也不喜欢舒舒,“那我们先走了。”
他低头看向贝贝,“你在这里好好陪陆叔叔。”
“嗯,爸爸,我知道了。”贝贝点了点头,和他们挥手再见。
陆父和陆母看向贝贝,“孩子你们也带走,子舟现在需要休息。”
贝贝看向陆父和陆母,为什么感觉到他们讨厌她呢?
她看看病床上昏迷的陆子舟,又看看沈天擎。
陆子平在旁边看了一眼,上前劝父母。
陆父和陆母拒绝了。
贝贝无精打采地跟着沈天擎回了水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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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门响,冉荏看向门口的方向,看到贝贝第一个进来,“不是让贝贝去子舟那里住几天吗?”
“陆叔叔的爸爸和妈妈说我会影响陆叔叔休息。”贝贝看向冉荏,换了小拖鞋,坐到了沙发上,不开心写在脸上。
她不喜欢被人讨厌的感觉,心里很难受,想到陆爷爷和陆奶奶看她的眼神,委屈地低下了头。
沈天擎和舒舒看着贝贝,不好说什么。
安然和冉荏安慰贝贝,越安慰小家伙越不好受,低头摸了一下眼泪,“不知道陆叔叔醒了没有。”
冉荏抬头看向沈天擎,“到底怎么回事?”
沈天擎说了陆子舟晕厥的事,冉荏摇了摇头,“如果没有出现那个意外,芊芊
和子舟现在一定过得很幸福,其实,我也理解他父母,子舟现在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芊芊。”
“妈……”沈天擎唤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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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舟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候,他睁开眼睛,看见陆子平,“贝贝呢?”
陆子平没有出声。
陆子舟看向旁边的父母,料到发生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多说,坐在那里很沉默。
“子舟……”陆母哽咽地唤了一声,看向他。
陆子舟淡淡地出声,“我没事。”
“你还瞒着我们……”陆母说完,哭起来。
陆子舟看向陆子平,“你跟爸妈说了什么?”
陆子平叹了一口气,“这事也不能瞒一辈子,我知道这次败诉,对你的打击很大,可是哥,你要保重身体,才又可能再一次站在法庭上。”
“你帮我办理出院,我已经没事了。”陆子舟翻起身,从病床上下来。
陆母失控地哭起来,“子舟,你这是看什么!”
“妈,我真的没事。”
“没事会晕厥过去?”陆母反问了一句,擦干眼泪,看向陆子平,“不许你给你哥办出院,我最近在医院照顾你哥。”
“妈……”陆子舟想到还有很多事要做,看向陆母。
陆母红着眼睛看着陆子舟,想不明白他儿子为什么对芊芊那么执着呢,这七年了,她安排了多少次相亲,他一次都不去,“什么都别说,就是不许出院,除非你神经衰弱和失眠都治好了,没治好一天,妈决不许你出院。”
陆子舟看向陆子平,躺回病床上,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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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姬容从法国回来了,知道陆父和陆母在,没有直接去医院,先到了水苑这里,“表哥,通过拍卖行我找到了那位雕刻大师,芊芊房间里的这一枚并不是他雕刻,陆子舟手里的这一枚就是当年陆父从佳士得拍卖过来的,只是有人在后面的金色底座上又刻了一支玫瑰。”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底座,“他说一般上乘的玉石做成玉坠后面都留有暗门,以便买者更好的鉴别。”
沈天擎看了一眼,果然如此。
他拿起来仔细看了一眼,给姬唐打了电话,“你暗中去帮我查一个拍卖行,查查三年前五月份拍出的一枚翡翠玉坠,不要走漏风声。”
挂了电话,他一个人去探望陆子舟。
陆母见识沈天擎,没有阻拦。
沈天擎坐到了一边。
陆子舟看了一眼父母,“我想和他单独说几句。”
陆父和陆母出去了。
沈天擎将姬容法国一行的结果告诉了陆子舟,陆子舟眸色变了一下,翻起身,“如果是苏岚,她一定知道什么,我们太需要证据了。”
“你父母?”沈天擎看了一眼门外。
“我有办法对付他们。”陆子舟叹了一口气,“你先走吧,我一会儿去你那边。”
“你的身体没事吧?”沈天擎担忧地看着陆子舟,想到他想干什么,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彼此彼此,又不是癌症,死不了。”陆子舟换了鞋子,坐到了床上。
沈天擎走的时候,带上了门。
陆父和陆母很快进了病房,“子航你怎么下床了?”
陆子舟看向陆父和陆母,“我们谈谈。”
“如果是出院,我们不同意,别说你又是为了那个官司。”陆母没有好气地出声。
“如果我愿意结婚呢?”陆子舟吸了一口气,看向陆父和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