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扶着凳子用力一缩,终于将腿缩了回来:“不疼,无碍。”
说完便将鞋袜穿上,手脚从容,似是真同她说的那般不疼。
江年的舞结束后,花会渐渐的不那么热闹,二人踩过残花,踩过落石,在路口道了别后便分开各自回去。
聊缺缺朝江年给她安的家走去,不打灯,不着火,她知道江年仍在那个路口看着她,她也知道江年会在瞧不见她了之后才转头离开,但聊缺缺没有回头。
江年有个妹妹,江年常对她说的一句话是,你怎么同我妹妹似的。
妹妹。
她不知道江年对她而言是什么,她幽都二殿下如今已然两千五百岁有余,却鲜少有人关心她。
她娘亲是一个,但真正问及她自己想要什么的,只身后那位才识了不过一月的亏江年。
这些天,她甚至有时,真觉着自己真的是江年心中的小月。
聊缺缺再行几步,听着江年的脚步离去,便改了个方向,朝着另一个地方去。
花会后,即翼山这块彻底安静了下来,甚至不闻风声,不闻水声,聊缺缺虽摸着黑,但眼神却亮的很,不多时她便寻着一个山洞,轻闻一阵淡淡花香,她抬脚便朝里去。
洞中花香更甚,同江年身上的香有些相似,但细闻却又不像,聊缺缺从鼻腔处发出一声轻哼,悄声过去,至屋内,至床边。
床上一女子,正睡得香,呼吸轻缓。
聊缺缺双手环胸瞧了眼女子的额间,未见籍谱,又瞧了眼女子的面容,姿色平平。
她不再多作观察,手心起了火打在床边的烛灯上。
床上女子顿时醒了过来,她见屋内亮着,迷糊寻了一阵,见到床边的聊缺缺,倒吸一口气。
“啊……唔。”
还未尖叫出声,床边的女子便已然到眼前,捂住了她的嘴。
“嘘。”聊缺缺对女子眨眨眼:“别喊。”
女子咽了咽口水,见眼前人同为女子,似是放下些许防心,抓着被子蹙眉问:“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