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於又道:“明日,我会将原来随从我的那些部下召集在于山山脚,我会另寻一处同大家一起生活。”枳於说着转头看亏江月:“江年走之前,让你照料我。”
枳於轻轻一笑,似是亏江年还在,嘴角宠道:“我哪用你照料,你是她妹妹,理应是我照顾你。”
枳於不咸不淡地问:“你愿意跟我走么?”
亏江月愣愣地看着枳於,她知道,她若是说了不愿,枳於是一定不会开口留她的。
亏江月低头,袖中拳头紧握,半晌才应:“我愿意。”
枳於淡淡嗯一声。
同大夫告别后,枳於便带着亏江月离开,如她而言,她们先是到了于山山脚,而后枳於才带着一群她的狼妖们,千里跋涉,找了一处僻静的名为北号之山住下。
此后的日子便安逸许多,枳於记着亏江年喜欢淡黄色的彼岸花,记着亏江年喜欢月白色,便做了彼岸花灯,挂满了山,她自己的洞里,也依着亏江年的喜欢来装扮。
枳於还在洞中辟开的一处院子里种彼岸花,只可惜,这儿不是即翼山,多少年过去,从未花开。
枳於给亏江月也安了一处,二人离得远,一开始总见不着面,后来渐渐的才会偶尔遇到,遇见了,二人会说些话,道声好,没有其他。
亏江月这些年总想起姐姐,气色憔悴许多,偶尔夜里梦着姐姐,总会哭着醒来。
这样一年又一年过去,亏江月有天拿着亲手做的花至山脚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她跪着望天,看着天边一朵云发呆,跪着久了,她浑然不知身后有人靠近,等到她不经意转头,才发觉那抹熟悉的身影。
“今日是姐姐的祭日。”亏江月悠悠道。
枳於低低嗯了一声,这才走过去,寻了个干净的地方随意坐下。
亏江月偏头,看到她手里拿着一壶酒,还未打开。
枳於抬头也望着亏江月方才看的那片云,轻声问:“你想她么?”
亏江月低头嗯了声:“想。”
枳於叹气,她低头打开酒壶,抱着仰头喝了一口。
亏江月转头看着枳於,思绪翻涌,开口道:“我第一次喝酒,是在姐姐面前。”
她换了个姿势坐着,用手撑着脑袋:“从前从来没喝过,但时常听人道酒之甘甜,心痒想尝,于是买了一壶,可又担心自己酒量不胜,便带了回家,想让姐姐看着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