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靡之音,封建主义的余毒,享乐主义……一顶顶的大帽子扣上来,早就让人没了翻身的气力。再加上当年街头巷尾的流言,总有人当了真,一群趾高气昂的红小兵便不由分说撞开了陆家的门,翻了个底朝天。
“他们当然什么都没找到。”陆蘅面无表情地说,“谁能想到陆家的宅子底下本来就是空的呢?”
找到找不到已经没什么区别,曾祖熬过了兵祸和外敌,却没熬过身边人的疯狂和恶意,最后郁郁而终。
陆以泽当晚还在被□□,回到家,只看见了一具挂在梁上的尸体。
他连哭都不敢大声。
“外公本来是准备为曾祖守满一辈子,待他故去后,再由我出面捐赠,然而世事难料。”
陆之楠是陆蘅的母亲,也是陆以泽的大女儿,她生得好,天赋极高,十四岁便登台挑大梁,后来熬过了变声期,修为日益精进。
“你母亲一定很美丽。”aa察觉出陆蘅低落的情绪,突然开口说。
“是吗?”陆蘅勉强扯动了一下嘴角,“我不像母亲,她面目柔和,一看就是大家闺秀。”
然而太出挑便容易遭人惦记,某天陆之楠下台的时候,看见休息室里摆满的花篮,都写了一个人的名字,陈嘉。
“那是我的生父。”陆蘅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个陌生人,眼睛里却还是透出一股怨毒来,“一个空有皮囊的败类。”
但不得不承认,陈嘉是个聪明又有野心的人,不然也不会借着那股东风赚得盆满钵满。若只是如此,他和陆之楠或许还能算是男才女貌,但陈嘉那时候已经结了婚。
陆之楠是清醒的,当下便委婉地拒了,陈嘉看起来也识趣,不再做些送花篮的高调举动。
然后陆之楠就被她的两个亲弟弟送到了他的床上,只为了搭上这条线。
“那一夜有了我。”
aa只觉得心里一抽一抽地疼,她听出陆蘅话里的自我厌弃,又想到这样诞生的一个孩子,该怎么面对这个世界,便忍不住伸出手去,安慰一样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陆蘅感受到她手心的温度,抬起头看她:“其实还好,外公很爱我。”
至于陆之楠,当年医疗水平不高,但陆蘅现在想想,她可能是有一些抑郁的。她不敢再上台,秘密地生下孩子后便终日待在家里,没几年就去了。
如果陈嘉对陆之楠真的有半分情意,他很容易就能发现陆家突然多出来的这个孩子,然而事实是,直到上小学前,陆蘅都没有户口。所以他是一个只会发泄□□的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