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裂成蛛网状的挡风玻璃,牵强维持着最后一丝尊严,在阳光下欲碎未碎,折射出绮丽彩光,只两个空洞洞的弹眼嵌透玻璃,钻进丝丝热风。
夹杂着令人反胃的血腥之气。
砰!砰!
又是炸裂鼓膜的几声,作为一名没有枪战实战经验的美少(?)女,谈樱不可否认,心里慌得一批。
她咬唇忍住惊叫的冲动,被扑过来的男人护在怀中,背后的车门咯噔打开,段修与抱着她飞速从车里滚出去。
卡宴停的位置很刁钻,只能前进或后退,若是强行开车,难免会挨到枪子儿,段修与不敢拿谈樱冒险,只能弃车溜进路边的小树林。
……
挣脱手铐,在手下的协助下从押送车内逃脱,按计划该火速上车逃遁,有辆面包车在隔壁乡道候着。
只是不经意一瞥,靳旰没想到视力如此之好,命运这般巧合。
那、个、该、死、的、女、人!
在他重获自由的第一秒,被上天拱手送到他眼前!
在狱中憋屈了两个月,他每天睡前都会想象一遍,出来后要把这坑了他一把的女人抓到身边,囚禁起来,每天变着法子狠狠磋磨折腾,以泄心头之恨!
靳旰阴冷注视着车挡玻璃后镌刻心底的脸庞,全凭本能理智全丧的乱起扫射。
杀了她!
不,就这么死了简直便宜了她!
把她抓过来!抽筋剥皮!生吞活剥!
……
腰被结实有力的手臂紧紧箍着,谈樱几乎是被段修与提溜着跑,眼前是一簇又一簇的树叶,七晕八素还没缓过神,段修与扳正她往树根下一按。
“呆着。不许动。”他压低声音。
谈樱:“……”
她双臂抱膝,乖乖藏好。
见车中的人消失不见,靳旰气急败坏,不顾手下阻拦,拔腿追来。
林中具是唦唦哗哗声。
没两步,一抹高大颀长的身影闯入眼帘。
剑眉入鬓,凤目如星,是那张恨不得让人揍成猪头的俊脸。
靳旰银牙紧咬。
嗤,今天什么日子,活了三十年,最让他咬牙切齿的两人一齐出现了。若他没看错,方才车里和那女人在一起的,是段修与。
靳旰如毒蛇般盯着他,阴冷道:“你和那女人什么关系。”
段修与警惕朝前一迈,面上是漫不经心的冷笑:“刚逃出来,就迫不及待找女人?”
话是没错,意思却怎么听怎么怪。
两方人马在外面斗,林子里就他们三人,靳旰深知,这是个一洗雪耻的好机会。
自小在魔鬼窟打滚攀爬,饮着人血馒头长大,斗智斗勇爬上现在的位置,靳旰的手段、心智甚至身手丝毫不亚于段修与,两人曾经交过一次手,打得不可开胶愣是分不出胜负。
靳旰皮笑肉不笑道:“我以为段军长作风坦荡,没想到也耍那种阴招。”
段修与和那女人认识,双双出现在劫车的场合,靳旰想当然认为眼睛被挖和段修与脱不了干系。
只是不明白谁透露了口风,被段修与的人知道他手下劫车的举动。